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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地上那一抹醒目的血痕以外,百里安低著頭斂衣跪在宮道一側,身上衣衫穿得也素,乍一看倒也與那些浩浩蕩蕩跪在兩側的宮人們並無二致。
百里安讓開了距離,停下的步輦又徐徐在宮道間行駛起來。
君皇娘娘斜靠倚坐在步輦之上,便是她懲罰百里安在此跪拜整整一夜,她自是知曉百里安此刻跪在其間。
可是她卻連一個眼神都未分允過去,宛若已然忘記了這件事一般。
任由步輦穩穩行過,與百里安交錯而過,絲毫沒有未其停駐半分的意思。
反倒是隨奉在步輦左右兩側的輕水忍不住頻頻後望,似是無法理解,一個修為血氣盡數封印如肉體凡胎的一隻屍魔如何是能夠耐著性子受此雪寒在這裡跪上整整一夜的。
今日有著朝聖之禮,輕水青玄兩名女官要隨娘娘親至東天神殿,受以崑崙仙臣的十方禮拜,奏事議政,攬星河之輝,賜福仙聖之氣,普度萬民。
這般朝聖之禮,卻也非日日舉行,而是一月一次。
修行於崑崙山中的各方古老的重要仙臣,皆會在此齊聚一方。
然而出宮前往東天神殿的道路有不少,今日娘娘偏偏選做了平日裡不怎麼行的一條宮道。
在此雪罰之中跪拜一夜,已然是極限,輕水本以為娘娘今晨此行。
會找個由頭放過這小子,卻不料這步輦竟是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竟是直徑而過。
“輕水。”
隨行在另一端的青玄面無表情,目不斜視道:“收心斂神,不要行無謂之事。”
輕水女官抬眸,目光復雜地看了一眼步輦之中支頤假寐的雍容女子,卻並未自作主張地多說什麼。
等到這鑾駕浩浩蕩蕩撐著雲霧仙氣消失在宮道間後,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宮人這才陸陸續續地站起身來,繼續灑掃初雪。
百里安跪在原地並未起身,也沒有要回到最初位置的意思。
他低頭斂眸,跪得很穩,背脊挺直如勁竹,好似周遭發生的事一切都與他無關,任由這連綿大雪不知疲倦地席捲他身。
可他蒼白如紙的面容卻絲毫沒有讓人覺得他這沉默克制的模樣有多堅強,遠遠瞧來,反而無端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病弱感。
宮侍們多年在宮中侍奉,見輕水青玄兩名女官那般神態,自是不敢胡亂多看,更不敢再隨意釋放自己的善意,個個噤聲不語,只當宮道並不存在著這麼一個人。
“入夢一場,你倒也真能夠沉得住氣,如此雪罰,他不以任何修為血氣護體,如凡人於寒冬盛雪之中跪拜一夜沒什麼區別,縱然是屍魔之身,長久下去,怕也是性命不保。”
遠峰孤塔之上,寒流雲海飄遊不絕。
白色大氅斗篷在高處的寒風間被吹得獵獵作響,在逆風中起伏沉浮的兜帽之下,是一張溫潤如玉的面容,縱然被寬大的兜帽遮擋了大半,卻依舊能夠分辨出那絕美的容顏和不俗的氣質。
雪色之下,女人唇瓣飽滿,泛出盈盈的光來,輕彎出很好看的弧度。
“幸無,你不妨猜一猜,為何這落於崑崙山的黃金門,在那個世界的最後,會歸於我這樣一個劍心盡毀的廢物手上?”
這話題的跳躍性實在太大,幸無被反問得怔愣良久,他眉頭緊鎖,問道:“為何?”
女人並未回答,只是輕輕一笑,喃喃自問道:“是啊,究竟是為何呢……”
濃濃寒重的雲氣成磐龍之相,遊離於煌煌明巍的東天神殿間,白玉青光所化天階,自十萬群山裡,承三千長階,直達殿宇星穹。
雪衣仙人宛若自渺渺眾生十萬裡的紅塵裡涉水四顧而來,看似渺小實則並不渺小的身影各顯森羅法相,身影逐漸沒入那座神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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