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命延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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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鹽湖的人們都知道事情的結局，但是都沒有將結果宣之於口，只是用哭聲哀悼著，用眼淚祭奠著。

這就是鹽湖人的宿命，他們為了國家，為了社會主義建設，毫無怨言的在最艱苦的地方奮鬥，哪怕是犧牲生命也不足為懼。

壯漢們走了好幾米遠，能見度越來越差。

小孫留戀的往回看了一眼，只看見一個身影臥倒在地上。

他又驚又喜，尖叫起來：“快點看，快點看，上來了，他們上來了。”

眾人轉過身，此時，他們也不管風雪會不會將他們淹沒在鹽湖深處，更不管未來會有多少艱難險阻，此時他們只想攜手回去，看看那兩個死裡逃生的人。

小孫跑在前面，其他人飛速一般跑在後面。

風雪拍打他們的臉，他們卻絲毫不覺得疼痛，劫後餘生的喜悅感頓時湧上心頭。

“上來了，上來了……這是誰？”老者問道。

小孫上去看見是麥和平，麥和平的臉色青紫，渾身已經沒了知覺，指著鹽湖下面，遲遲的說不出話來，眼淚卻嘩嘩落下。

小孫激動的問：“麥工，我楊姨呢，楊姨去哪裡了？”

“老楊，老楊……”壯漢們圍著下去的地方，期待老楊能從那個地方安然無恙的上來。

然而，下面卻是悄聲無息，湖面也是十分平靜，沒有一點聲息。

小孫搖動麥和平：“麥和平，你說話，楊姨呢，楊姨去哪裡了？”

麥和平很久很久才哭出聲來：“我師父，我師父沒了……我們下去之後，我的氧氣瓶出現了問題，她把她的給我，我以為她會上來的，沒想到……我們找不到出口，繩子也不見了……只能在下面尋找……最後，她把我托起來，自己卻永遠的沉下去，我再也……再也抓不到她……”

麥和平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激動，渾身都在抖，嘴唇也在顫抖，痛苦的掩面痛哭。

壯漢們都悄聲無息了，只能默默擦了一把眼淚。

麥和平痛苦的捶打自己的胸口，拍打自己：“都怪我，都怪我……”

眾人都不說話，攙扶著麥和平往回走，一路上，誰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與動靜。

彷彿是在為老楊默哀，也彷彿是在為老楊不值得。

麥和平一直都能記得，他在呼吸困難，卻又找不到回去的路時，絕望的氣息籠罩著他的心，是老楊毫不猶豫的將氧氣瓶給自己裝上。

找不到路，是老楊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的撞擊鹽晶，用頭生生的撞出一個口子。

麥和平的氧氣瓶用完，他完全沒有力氣往上游，是老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托起，她卻再也沒有辦法上來……

老楊下沉，下沉，直到看不見身影……

麥和平沉默著，臉上滿是淚痕。

風雪越來越大，麥和平身上溼漉漉的衣服已經結成冰塊，但是他卻絲毫感覺不到冷。

他是踩著別人的生命活下來的，以後，他就不是一個人活著，還帶著老楊的份兒繼續活下去。

那些壯漢們一路都沒有說話，老者只是不斷的嘆息，不斷的道：“可憐了楊妮……可憐了楊妮啊……”

麥和平拿著老楊留下來的菸斗，看見菸斗，總能看見在院子裡抽菸的老楊。

老楊年輕的時候落下了病根，只有抽菸才能緩解身上和心裡的疼痛。

老楊喜歡在廚房忙碌，也喜歡做南方菜，不為別的，就為了懷念逝去的丈夫。

老楊最疼愛楊妮，只要是楊妮想要的，老楊都會雙手捧上。

……

這個菸斗，卻成麥和平懷念楊妮唯一的念想。

眾人失魂落魄的回到鹽湖小鎮，小鎮上還是一片蕭瑟，風雪中的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