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章 百花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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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混蛋！昨晚練功練到深夜真是不要命了！”方玉嘟囔著將凌霜打橫從榻上抱了起來，轉身衝奼紫嫣紅道，“拿盆冷水來，給你家大小姐醒醒睡意。”

凌霜被冷水一浸，頓時睡意醒了大半兒，暗自叫苦連天。只得任由方玉將一件件衣裳從箱籠裡挑出來命人套在她的身上。

一應收拾好之後，凌霜徹底沒了睡意乖巧的站在了一襲雲紋玉色錦袍的方玉身邊。她一襲玫瑰紫千瓣菊紋外衫，月白色如意長裙，梳著一個利落的半翻髻，彆著一支方玉給她親手打製的那隻鑲嵌著南珠的玉釵。

只是方玉不曾曉得，這南珠可是宇文胤千方百計送到他手中轉而戴在了凌霜的頭上，若是被方玉察覺了宇文胤的意圖。這鳳釵一定會被方玉踩在腳下一百遍，一百遍。

如今方家主要是方玉執掌，下人們自然不敢怠慢，早早將配著方家家族族徽的馬車準備好停在了方府的大門外。

凌霜剛隨著方玉坐進了馬車，卻看到方恆從府裡頭搖搖晃晃走了出來，眼神迷離至極，幾個家丁根本扶不住。

他身上褶皺的長袍很不雅觀的敞開著，腳下似踩了棉花一樣，沒有一步是踏踏實實的。

“他服了五石散嗎？”凌霜心頭一驚，這個時代的貴族子弟喜歡服用五石散，明明是禁藥還要服用，服用之後自是一番醉態還將這當做是風流不羈的風度。每一次服用之後都要出去散藥，今兒看方恆的樣子，許是服用的太多了些。

方玉淬利的桃花眸子裡掠過一抹寒涼譏諷，緩緩衝一邊的李管家招了招手。

李管家本來是方夫人身邊的人，只是短短几天便被方玉弄了過來。許是李管家也已經看出來如今方家整個家業都已經是二公子的囊中之物了。若是這個時候，再沒有一點兒眼色行事，實在是怨自己太笨了些。

“少主！”李管家嘴巴里的稱呼也變了幾變。

方玉輕飄飄點了不遠處與家丁還在糾纏不休的方恆道：“這樣的模樣還由著他鬧，方家的臉面也被他丟光了去！命人將他捆了扔到後院的柴房好好醒醒藥勁兒再說！”

凌霜猛地轉眸看向了方玉，他知道方玉的手腕但是方恆畢竟是方玉的大哥啊！五石散藥勁兒過來必須要不停地走散出去才好，若是捆住了扔在了冰冷的柴房裡，不死也要去半條命的。

她知道方玉不是個好惹的人，但是對自己的大哥下這樣的毒手，一向注重親情的凌霜到底還是心頭泛起一抹不喜。方恆雖然混蛋，倒是還不至於犯下什麼必死的大罪來。

李管家頓了頓忙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便將嘶吼不停的方恆狠狠綁了起來，叫了幾個家丁抬進了大門裡頭。

一時間馬車裡的氣氛有點兒奇怪，方玉抬手將凌霜別向一邊的下巴輕輕轉了過來，心頭卻是苦笑。這丫頭還是不喜歡太血腥的東西，可是他從今往後所作所為怕是要讓凌霜失望了。

因為從回到方家的那一刻起，他註定今後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會一件比一件殘忍血腥。

“生氣了？”方玉的聲音小心翼翼帶著幾分試探。

“嘿嘿！”凌霜招牌式的傻笑了一聲，鳳眸中眸光倒還是沒有熱絡起來。

“罷了，”方玉放開凌霜下巴，卻是將她整個人擁進了懷中嘆了口氣道，“霜兒，你一定覺得我是個狠心之人。可是你曾經想過嗎？我小的時候被方恆第一次強行灌下五石散，還被他命人捆起來放在了冰窖中，那股子難受真的像是冰火兩重天。”

凌霜心頭一疼，反手將方玉微微握起來的拳頭緊緊抓住。

方玉心頭一暖：“那個時候，我孃親剛剛去世一年不久，我才六歲的一個孩子。我拼命的撓著冰窖裡的牆壁，手指甲都脫落了，血痕遍佈。後來在雲州的時候，我用了六年的時光才將五石散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