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阿修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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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無惠明，只有吃妖鬼僧”。

說著，惠明開始佛法加持狂奔，他要去追那些施暴者，他要用他們的血來祭奠。

惠明的威望在苦行僧的聖城，是響噹噹的無冕之王，是所有苦行僧都心銳誠服的最接近聖人的人，是所謂尊者沒來之前，獲得最大呼聲的苦行僧。既然信仰崩塌了，不如都做鬼好。

一聲聲怒吼發自內心，人人血口吞肉，人人脫掉衣衫。

領頭人力量的是無窮的，既然有銅人金身的苦行僧都願意入魔殺妖，他們本就是一體，既然同走一條路。

在聖城修行的苦行僧們，不管是不是修行有法度的，都脫去了舊衣衫，有些還是半大的孩子，有些已經垂垂老矣。

這無聲的行動，讓哭喊著的百姓們忘記了自己的疼痛，看著這些活佛們一個個脫去了舊枷鎖，走向了另一條道路。

聖城的地面上，除了廢墟和無處不在的屍體，還有人們殘留的軀殼。

夜小天很感慨他們的遭遇，“這佛國也要大變天了，救了人我們趕緊走，不能再耽擱了”。

九娘終於開口問道，“拙言，知道度難的訊息了嗎”？

夜小天想起尊者給他的一把鑰匙，“在南部瞻洲，一個叫做黃泉奈落的地方”。

一直以來比較冷靜的琉璃，眼中的擔憂撲面而來，“南部瞻洲是佛門的煉獄，而黃泉奈落就是地獄”。

惠明身染汙血，雙手合十，“感謝施主為我等解惑，我要去追殺那些罪孽，就此別過了”！

夜小天看著這群純粹的人，有些感慨，“度難那件事，我就當你是無心之過，大師既然已經不再迷茫，不管以後能走多遠，我都祝願大師心願達成”。

惠明眼神有些複雜，“度難大師曾經對我有傳佛之情，惠明一直心存感激，若是有相逢，惠明自當跪拜求取責罰”。

夜小天看著離去的一眾苦行僧，“他們的天堂已經毀了，那麼就讓我來搗毀這處地獄吧。”

說著，夜小天以浩然之音，聚攏起這些裂谷獸，一個屍山就此形成，另一邊是那些還找到屍體的百姓。

聖城最中心的一處大殿，那是千百人用血淚澆築出來的信仰之殿，此時已經全部坍塌，但是恢宏仍在。

夜小天把那些屍體放入大殿之中，“你們是虔誠的居士，這輩子可能最願意的是距離佛祖越近越好，我救不了你們，可以把你們埋在這裡，而這些狗雜碎，就是我給你的祭品”。

說完，夜小天一拳打斷了大殿的基石，在轟隆隆的響聲中，大殿漸漸沉入沙漠之中，夜小天隨即身後火鳳凰的顏色鮮豔，火鳳真炎燃起，那些裂谷獸全部在烈焰中成灰。

做完這一切，夜小天帶著眾人離開。

聖城的倖存者們，眼睜睜的看著外族殺人，看著苦行僧脫掉百衲衣，跪在大殿的遺蹟前，感受著火焰的溫度。

救的了人命，救不了人心。

聖城的天塌了，以往虔誠的居士們，哭得就像一個孩子，他們不是為死去的人哭，也不是為自己而哭，而是為自己的信仰而哭。

“佛祖啊，您顯顯靈吧，沒有了引路人，我們將要去何處啊”。

夜小天看著這群跪地喊天的人搖了搖頭，“走吧，他們心中執念恐怕比任何人都強，除非佛祖再世，否者他們已經沒有活著的意義了，一生就寄託在一個毫無意義的心念之中，除了自救，別人無法該筆”。

琉璃見狀卻並不離去，從天上步步生蓮而至，說的話卻如利刃穿心，“佛祖已經死了，你們要為自己而活”。

琉璃菩薩像的這一句話，更是讓所有的虔誠者幻想破滅，一瞬間如行屍走肉一般。

夜小天心有不忍，“亂世有信仰才能活下去，何必讓他們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