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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殿中爭論
且說蕭何意被衛昌平一路押送至宮內,最後跪在了大殿之中。
他垂著頭跪在地上,沉默不語,卻脊背挺直,沒有絲毫彎曲。跪而垂首,是因君臣之禮,脊樑不彎,是因心中的坦蕩。
“微臣見過聖上。”蕭何意雖聲量不高,但鏗鏘有力,足以讓在場之人都聽清。
進入大殿以前,他曾以餘光暗中掃視,除了天子趙元臨以外,宰相何承佑、兵部尚書姚庶亦是在場,可唯能讓蕭何意升起仇恨之火的,是赫然映入眼簾的周進。
他自是看不清天子、及這幾位在朝中舉足輕重的臣子臉上的神情,可即便如此,他亦能想象得到周進那趾高氣揚的得意姿態。
“林如蘇。”天子的語氣似有惋惜,“你可知罪?”
“微臣不知犯了何罪,還望聖上言明。”蕭何意雖內心忐忑,卻是冷靜出言,恭敬地等待這最後的審判。
天子目光如炬,並未洩露一絲情緒,他靜靜地看著跪在面前的蕭何意,只覺得有些刺眼。他不願親口陳述眼前之人的罪狀,這對本就震驚和憤怒的他而言,是火上澆油罷了。
“若非周將軍,朕想必一輩子都將矇在鼓裡。”天子冷哼一聲,將目光轉向周進,稍顯緩和,“周將軍,便由你來說說,他犯了什麼罪吧。”
那周進見天子發話,連忙點頭遵旨。不同於對上位者的諂媚態度,他對眼前這即將成為階下之囚的蕭何意,自是沒有好語氣。
“林將軍。”周進斜眼瞧著蕭何意,有些不懷好意,“或者說,我應稱你作……蕭將軍?”
他這略帶挑釁意味的聲音傳入蕭何意的耳中,雖不知他有何種意圖,卻不由得微微蹙眉,心中作嘔。
“不知周將軍為何稱我姓蕭?”
蕭何意反問著,忍不住抬眼,冷冷的目光直衝向周進,眼中寒意不禁令他微微愣住。
縱使如此,現下的蕭何意與他而言,不過是被拔了利齒的狼罷了,空有一身兇狠野性,卻失了傷人的利器。
龍居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皆是小人當道,英雄落難罷了。
周進緩過神來,只覺自己失了氣勢,於是將胸膛挺起些,回答道:“我同罪臣蕭寒遠之妻季氏曾有數面之緣,林將軍的相貌同那蕭寒遠及季氏,倒是有許多相似之處。若非父母子女,怎會這般相似?”
“僅憑相貌相似便斷定我姓蕭,周將軍是否太過武斷?這世上之人千千萬,毫無血緣卻相貌相似之人亦是不在少數,周將軍又作何解釋?”蕭何意絲毫不退卻。
“那本就都是世間罕有的巧合罷了!你既說同蕭家罪臣無親無故,那為何所用佩劍同蕭寒遠一模一樣?”
“周將軍有何證據?”
“因為那並非尋常的佩劍,而是世上絕無僅有的,春秋伍子胥的傳世龍淵!”周進紅著眼,一想起這把寶劍落與蕭家父子之手,他機關算盡卻始終難以得手,心中便滿是嫉恨。
蕭何意冷眼瞧著,只覺得周進的嘴臉著實醜陋不堪:“即便我所用的佩劍是龍淵劍,可我也曾聽聞,蕭寒遠將軍的佩劍並非龍淵,而是稱作寒梅。”
“那劍分明就是龍淵,只是他自個兒不知道罷了!”
“空口無憑,死無對證,自是誰都能說這些白話。既是蕭寒遠將軍自個兒都不知道這是龍淵,周將軍又從何得知?周將軍對龍淵劍這般有興趣,莫非覬覦已久?這樣一來,我倒是覺得蕭寒遠將軍的謀逆之罪有待商榷,畢竟世上總有人貪圖寶貝,不擇手段地做出陷害他人之事。”
“林將軍這是指桑罵槐,誣陷本將!”
蕭何意的話似是戳中了周進的痛處,他有些氣急敗壞。
“我並未特指何人,周將軍若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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