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菱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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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梁塵暗中派人去乞哈一部蒐集訊息，制定突襲計劃時，落霞鎮何家小院裡，何巖正在書房處理仁益堂的雜事。他已有許多天沒去藥鋪，各種雜七雜八的賬目和契約，都被管事董叔送了過來。

何巖邊寫著什麼，邊盤算等喪期一過，籌備婚禮的事。

敲門聲突然響起，他停下筆，抬頭望著房門，道了句：“請進。”

付成閃身進來，何巖兩眼一眯，“付爺，這次來又是為了什麼？”

付成二話不說，將手裡的木箱放到桌子上，“何少爺，家主重金請你前往祥城。”

說完，他又把木箱往前推了推，何巖開啟一看，齊齊整整的十幾塊金條，看上去比上次給他的酬金還要多。

何巖笑了下，“付爺知道我還在喪期……”

“何少爺，通常頭七過了，家屬是可以出門活動的。”付成打斷了他。

“難道貴家主又遭遇不測了？”何巖見他這麼執著，皺著眉問道。

付成走到他身旁，低聲說道：“上次聽了少爺的建議，家主沒再出現什麼症狀，但家主後來偶然發現，有人在宮妃的食物裡摻了什麼，我奉家主之命，將食物送到宮外，一位因年老而離宮的老太醫那裡。”

付成看了何巖一眼，又說：“老太醫說，食物裡有致女子不孕的藥物，如果服用時間太長，基本上不會生下子嗣了。”

何巖沉默半晌，說道：“難道是楚氏女做的？為了保證自己是唯一能誕下龍嗣的人？”

“何少爺所言不差，家主也是這麼想的。”付成又繼續說，“如果不是那群宮妃裡，有家主在意的人，他也不會，唉……”

見何巖轉頭看他，付成這才道：“宮裡有位菱嬪，是當朝葉太傅的孫女，太傅為學造詣深厚，門徒眾多，算是同楚氏對抗的勢力之一。菱嬪本名葉菱，自幼與家主有青梅竹馬之誼，只是後來，家主生父早逝，家主當時不到十歲，便開始學著接觸國家大事，同葉菱疏遠了。”

“再後來，家主登上九五之位，選秀時，裝作不經意地招了葉菱入宮，只賜給她一個嬪位，並且這麼多年，幾乎不怎麼去看她，家主苦苦壓抑，就是為了不讓她成為後宮爭鬥的靶子。”

付成嘆了口氣，“然而現在，家主卻得知她可能被下藥不孕，他很擔憂，雖然在常人看來，家主不缺女人，但是，唉，誰讓家主心裡頭只有這一個呢……”

“所以，貴家主本來的打算是，由這位菱嬪生下子嗣。”許久，何巖才接了句。

“沒錯，我可以直接告訴何少爺，家主在剷除楚氏之後，會扶菱嬪為皇后。”付成毫不避諱地說道。

見何巖不說話，他又加了句：“這次，何少爺你是非去不可，如果嫌酬金不夠，事成之後，家主會加倍送上。”

“我可以去，不過，我還有個要求。”

“你只管說。”

“我大哥才過世不久，一旦我去了祥城，家中寡嫂無人照應，我擔心會有人上門欺負她。”

“這你放心，我會讓幾個暗衛藏在周圍，要是發現有人對令嫂不利，就出手清理掉。”

“那好，我會盡快動身。”

“家主的意思是，讓何少爺隨我一起走。”

“這麼快？”何巖指了指桌上一堆簿冊，笑道，“好歹也等我把前些日子積攢的事務辦一辦。”

“那……”付成一頓，“明日清晨我來接你。”

“一言為定。”何巖點點頭。

“有勞何少爺了。”付成抱拳一揖，退了出去。

何巖望著關上的房門，陷入深思。先前在祥城，等新的店鋪落成之後，他就一心配製藥物，好交給盛禮，對付楚令森，然而沒想到中途大哥出了事，他才趕回落霞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