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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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鷹笑了笑，緩緩把劍收回布包裡裹住，輕輕鬆鬆地背到後背上。

顧湘看她神色平淡又輕鬆，誰也看不出這位剛剛一劍劈出，甚至未入山石，便是一陣雷霆滾滾。

她站的位置正好，雪鷹大約控制了聲響沒影響到她分毫，只是稍稍能聽到驚雷。

但老狗他們，還有秋麗她們，個個駭然色變。

其實他們以前同人說時，也常說雪鷹的劍已通神，迅捷如閃電，氣勢壯如雷。

人人都知道雪鷹的劍法好，這毋庸置疑，沒什麼可說的。

可那些形容，真的只是形容而已。

老狗悄悄瞟了自家小娘子一眼，見她眉眼裡帶著些高興，看雪鷹只有純然的喜悅，心下不由鬆了口氣，也要暗道一句，他家小娘子當真大氣。

就是他們這些人，平日裡與雪鷹處得不壞，這會兒見了她一劍劈到天上降雷霆的一幕，也心底發顫，多少有些敬畏。

老狗甚至覺得自己得有幾日不敢和雪鷹離得太近。

人皆如此，都怕異類。

他們小娘子卻是半點不怕的。

嘖嘖了幾聲，不過想到他初跟了小娘子之後做的第一件大事，那波詭雲譎，如夢似幻，至今想來仍懷疑是在做夢的場景，到覺得自家小娘子這樣的表現，到也尋常。

顧湘舉目看向下面，目光卻沒看大放厥詞的所謂風水先生，而是落在半山腰涼亭內那個穿著青灰色長袍，面白無鬚，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身上。

她見過這個人。

顧湘先在記憶極好，但還是很艱難地才從記憶深處把這個人給翻出來。

那是她當初看到原主的未來片段時曾看到過的，就是原主亡故的前，原主去山上給自己採藥，就見李子俊和這人站在一起說話，兩個人都神色嚴肅凝重，當時李子俊回頭還看到了她，只一眼，李子俊就勃然大怒，莫名地罵了原主一頓。

當時這人沒吭聲，顧湘看到這一幕時，也因著嫌棄李子俊沒有細看，此時深想，卻忽覺得在夢裡，這人竟是殺意畢露。

顧湘揚眉，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這人，略一低眉，臉上就露出些許冰冷之意。

這人慈眉善目，卻是個瘋子，平生最愛做的事便是把別人整治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別人越悽慘，他越開心，要是哪個月不能滿足他的願望，那就渾身上下都不舒坦。

此人哪裡是從宮裡出來養老的大太監，他只是曾經豁出去了淨身完想進宮，最後卻沒進去，不過，他到的確在京城待過，也結識了不少人，和別的因為進不去宮廷就在某個角落腐爛而死的人比，他要幸運得多。

或許正因著幼年時的悲慘經歷，他才變成了現在這般性子。

顧湘冷笑，她可不管過程，結果就是如此，眼前這人是被殺一百遍也不足的惡人。

“走吧。”

顧莊的村民們皆衝著風水先生怒目而視。

風水先生捂著嘴，臉上先是露出幾分茫然，隨即滿面戾氣，不光沒害怕，反而咆哮起來：“天上降雷？雷要劈我？有本事你就劈，有本事你再劈！老子——”

轟隆！

“啊！”

吧嗒，兩顆門牙落地。

上一回風水先生的牙就是稍稍有些活動，不大穩當，這回徹底沒了，到也輕省。

雪鷹乾脆把劍提在手裡，也不歸鞘，萬一底下這人熱情過了頭，想再來一次，她也方便。

半山腰上的老人若有所思，目光往顧湘他們一行隊伍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忽然站起身調頭就隱沒在山林中。

老狗皺眉：“小娘子？”

“不用。”

顧湘笑了笑。

老狗是想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