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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上,約有百餘卷。
陳操之隨便抽出一卷,展開約有晉尺五尺長、兩尺寬,看上面手抄的漢隸體墨書,每個字都有拇指蓋那麼大,卻是《詩經·國風·碩人篇》——
“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陳操之又展看了好幾卷,發現這近百卷書軸看上去一大堆,其實只有兩部書,一部是東漢大儒鄭玄註釋的《毛詩箋》,也就是《詩經》,另一部是鄭玄的老師馬融註釋的《論語》。
《詩經》和《論語》陳操之並不陌生,上大學時便精讀過,但沒有達到能夠背誦的程度,而此時腦海裡略一回想,竟發覺自己對這兩部書幾乎能倒背如流,這應該是記憶融合的結果,看來這少年雖然不夠聰慧穎悟,但很用功,記憶力也強。
忽聽樓下的潤兒大哭起來,邊哭邊喊:“醜叔,醜叔,快來,祖母哭了——”
陳操之一驚,放下書軸快步下樓,心道:“娘怎麼哭了?娘不是在祖堂議事嗎,莫非是族人欺我孤兒寡母?”
陳操之俊美的容顏含著一絲冰霜冷峭,來到塢堡中心的陳氏祖堂前,見一個藍衫老頭正不耐煩地吩咐來福的妻子曾玉環:“趕快把這女娃帶走,祖堂議事,帶孩童來幹什麼,婦道人家就是囉嗦!”
潤兒哭道:“你欺負潤兒的祖母,你是惡人!”見到陳操之,大哭著跑來。
陳操之牽著潤兒的小手,正視藍衫老頭的那雙三角眼,說道:“六伯父好大的威風,只會衝著小孩子發嗎?”
這老頭也是陳操之的堂伯父,名叫陳滿,沒想到這麼個尚未成年、一向溫順的堂侄敢這麼對他說話,正待發作,見陳操之已經牽著潤兒走進“有序堂”,便隨後跟進,怒氣衝衝道:“四兄,你看看陳肅的這個兒子,目無長輩,竟敢當面頂撞我!”
四兄就是族長陳鹹,這時正與陳操之的母親李氏在小聲商議著什麼。
陳操之走近去向堂伯陳鹹施了一禮,便跪坐到母親身邊,潤兒也乖巧地跪坐著,宗之這時也跑了進來,祖孫三代四口人到齊了。
陳鹹見陳滿發怒不肯干休的樣子,便問:“操之,你何故頂撞你六伯父?”
陳操之慢條斯理道:“侄兒並未頂撞六伯父,侄兒是佩服六伯父很有長輩的威嚴,嚇得六歲的幼童哇哇大哭。”
“你——”
陳滿鬚髮抖動,有點張牙舞爪的樣子,卻又張口結舌,被陳操之這句話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陳母李氏道:“醜兒,你怎麼來了?快帶宗之和潤兒回去。”
陳操之見母親頰邊有淚痕,說道:“娘,孩兒今年十五歲了,按《晉律》明年就將是成年人,家裡的事孩兒可以為娘分憂了。”
陳滿總算緩過勁來了,大聲道:“很好,陳操之你也知道明年你就要成人是吧,成人就要服役,你還以為能整日呆在樓上背誦什麼‘軼軼斯干,幽幽南山’嗎?你要明白,你不是士族子弟——”
陳操之沒理睬這個莫名其妙的六伯父,問陳鹹道:“四伯父,族中有何大事?我娘為何落淚?”
陳鹹微現尷尬之色,咳嗽一聲道:“操之你知道這事也好,你是西樓即將成年的男丁,這事你可以與你娘商議決定——”
聚居在塢堡的陳氏後人分四大支系,陳操之的父親是其中一支,因為一直住在塢堡西側,族人就以西樓相稱呼,其他的還有東樓、南樓和北樓三支,都是五服之內的血緣宗族,陳鹹是南樓的、陳滿是北樓的,至於東樓,因為這一代沒有男丁,可以說是斷嗣了,陳鹹便過繼了一個兒子給東樓為嗣,讓東樓這一支延續下去。
錢唐陳氏人丁不旺,男子夭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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