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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將兩隻兼毫長鋒筆擱在硯臺上,十指交叉,看著自己寫的這幅字,覺得兩種書體都有進步,頗感欣慰。
散騎常侍全禮先前一直沉浸在陳操之獨樹一幟的行楷書法中,這時才發覺陳操之用這兩種書體寫的是一首仿《詩經》體四言詩,全禮也算博覽群書,但卻不知這首詩的出處,他用晉朝官話洛陽腔吟詠道:
“靄靄停雲,濛濛時雨,八表同昏,平路伊阻。
靜寄東軒,春醪獨撫。良朋悠邈,搔首延佇。
停雲靄靄,時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陸成江。
有酒有酒,閒飲東窗。願言懷人,舟車靡從。
東園之樹,枝條再榮。竟用新好,以招餘情。
人亦有言:日月於徵。安得促席,說彼平生。
翩翩飛鳥,自我庭柯,斂翮閒止,好聲相和。
豈無他人?念子實多。願言不獲,抱恨如何!”
吟罷,讚道:“比興復沓,哀而不怨,誠國風之流亞也,好詩!好詩!”又問:“操之小友,此詩何名?何人所作?”未等陳操之回答,他自己就揮動著麈尾朗聲大笑起來,說道:“想必操之小友又要說‘君食雞子,覺其味美,難道還追問是哪隻雞所生的嗎?’哈哈,妙哉斯言!”
丁異和禇文謙面面相覷,都不明白全禮話中之意,什麼雞子母雞的,簡直莫名其妙,但有一點很明確,全禮很欣賞陳操之,竟然不顧尊卑之分稱呼陳操之為小友,這真讓丁異和禇文謙大為吃驚。
陳操之躬身道:“長者有問,小子敢不作答,此詩名《停雲》,託以懷友,實思故親。”
全禮搖頭讚歎不已,命侍者將陳操之這幅字收起,他要帶走,又對禇文謙笑道:“丁氏娘子有如此小郎,禇君要娶之大不易啊,哈哈,丁兄,在下告辭了。”也不待主人相送,邁步便出了大廳,廳廊下自有全氏僕役接應。
禇文謙滿面羞慚,全常侍雖然沒有直言陳操之的書法在他之上,但那態度不言自明,尤其是最後那句“娶之大不易”的話,簡直讓他有無地自容之感,僵著一張敷粉難掩其黑的臉,向丁異告辭,再不提半句求親之事,匆匆而去。
丁異還有點沒回過神來,兩位貴客出門他都忘了相送,轉頭四顧,窗明几淨的正廳除了幾個侍者之外就剩他和陳操之了。
陳操之正準備起身回小院,卻聽廳壁左側那張鏤刻精美的竹簾後傳出丁幼微的聲音:“小郎,到這邊來。”
陳操之便徑直掀簾進去,見嫂子丁幼微與其叔母吳氏隔案對坐,雨燕和阿秀侍立一邊,嫂子帷帽已摘下,雙眸明亮如星,洋溢著不可言說的歡喜。
吳氏則茫然不明所以,她只看到陳操之與禇文謙較量書法,好象也沒分出高下吧,那禇文謙怎麼就告辭了呢,不娶幼微了嗎?
吳氏起身正要出去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剛一撩開竹簾卻見那個貴客全常侍去而復回,便趕緊退了回來,隨即便聽到丁異喚道:“操之,全常侍有話問你。”
陳操之回到廳中,只見意態灑脫的全子敬笑呵呵從身邊隨從手裡接過一卷紙本,遞給陳操之道:“近來衰憊多忘事,這是昨日江邊贈笛人託老夫交給你的,上面錄有如何保養柯亭笛的種種秘法,說來稀奇,他又怎知老夫一定就會再遇到你?——操之小友,那柯亭笛當世無二,你要好生珍惜才是。”
“什麼?柯亭笛?”丁異驚詫道:“柯亭笛是桓伊桓參軍心愛之物,怎麼贈給陳操之了?”
桓伊,字叔夏,小字野王、子野,祖籍譙國銍縣,乃名將桓宣之子,與譙國龍亢的桓溫家族是遠親,現任桓溫軍府參軍,以風雅著稱,善音樂,曲盡其妙,號稱江左第一。
全禮笑道:“除了桓野王,還有哪個有如此曠達風致?不過贈笛之後桓野王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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