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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之的手背觸了一下,陳操之的手溫暖,而她的手指如玉石棋子一般溫涼——

陳操之渾若不覺,說道:“且讓月色入戶。”吹熄了雁魚燈,起身走到窗前,將木窗開啟,清冷的月光頓時傾瀉進來,在地板上鋪展成斜斜的一片,彷彿從遠處明聖湖裁下來的一方水,就這樣不流不淌地浮在房間裡。

陳操之取出柯亭笛,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碧綠的柯亭笛散發柔和光澤,陳操之執簫之手也瑩白如玉,手指微微彈動了幾下,上身稍往前傾,美妙的簫音就清泉細流一般汩汩而出——

火盆那玫瑰紅的炭火在四壁幽暗和月光中默默綻放,前仆後繼地燃燒並且冷寂,謝道韞坐在火盆邊,守護著這溫暖的炭火,聽著悠悠繚繞的簫音,時光靜止,或者倒流,一切逝去的美好可以重來,鼻間彷彿嗅到花木草葉的清香,這一刻,謝道韞就竟想著就這樣坐到地老天荒——

簫聲響起時,外間的辯難聲、喝彩聲一時間都靜了下來,謝玄、徐邈、顧愷之各自端坐,側耳傾聽,感覺有清新可喜的氣息隨著吹簫人手指的按捺而不斷湧現,在這樣的靜夜聽到這樣的曲子,讓人感覺人生真是美好,好象從現在起直接跨過冬季、迎來了花繁樹茂的春天,種種情感都是如此的美好。

簫聲止了,外間的顧愷之率先大讚道:“子重,此曲絕妙,全無往日的感傷,只是一派清新可喜,此曲何名?”

陳操之將柯亭笛擱在小案木盒中,看著謝道韞,答道:“曲名《春常在》。”

謝道韞“嗯”了一聲,心中異常感動,春常在,春常在,這是陳操之的心胸——

陳操之起身端了雁魚燈到外間取火,謝道韞從木盒裡取出柯笛亭,涼涼的簫管已經觸控不到陳操之的溫暖,卻見吹口有亮亮的溼痕,那是陳操之吹簫時留下的唾痕尚未拭淨。

這一夜剩下的時間是顧愷之的得意之時,方才聽了陳操之的曲子,精神大振,用他的顧生詠吟詩不絕。

陳操之與謝道韞都到外間為顧愷之喝彩,小嬋為眾人送來燙熱的酒醴和甜糕。

眾人歡聚,不覺東方之既白。

用罷早餐,謝道韞、謝玄便拜別陳母李氏,要上路赴建康了,陳母李氏殷殷叮囑日後有暇一定再來陳家塢。

臨行時,謝道韞忽道:“還有一物差點忘了送給子重。”從車廂裡取出兩冊薄薄的碑貼,遞給陳操之道:“子重,這是曹娥祠中邯鄲淳所書的曹娥碑拓本,這是王右軍書寫的曹娥碑拓本,你曾說秋日會與我一道去剡溪對岸曹娥祠親手製拓本,後來我知道你不能來,而我又要去建康,月初時就獨自過剡溪拓了兩貼帶來給你。”

陳操之與徐邈、顧愷之送謝氏姊弟過了小松林,謝道韞道:“子重、仙民、長康,莫要再送,就此別過。”

陳操之知道謝道韞不想讓徐邈、顧愷之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若送到楓林渡口,見到謝氏入京的船隊,人多口雜,她這個祝英臺豈不就露餡了。

顧愷之道:“今日離別不似往日那般惆悵,只因聽了子重的妙曲《春常在》,覺得我輩風華正茂,離別是為了下次重逢,不必太感傷。”

陳操之微笑道:“長康說得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陳操之三人目送謝道韞、謝玄乘車離去,三人緩步回陳家塢,卻見劉尚值大踏步而來,問:“英臺兄呢?”

顧愷之搖頭笑道:“尚值兄,昨日不來,今日才來,英臺兄已經走遠了。”

劉尚值道:“走得不遠吧,那我趕上去道個別。”

陳操之道:“不必去道別了,走遠了,來,我們一道欣賞王右軍的曹娥碑。”心道:“謝道韞現在定然是在車上洗去臉上的粉,重梳髮髻,迴歸女妝,尚值趕過去,叫她如何好相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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