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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僕繞湖竟逐排第一,哈哈。”
冉盛本欲發怒,卻又奇怪地問:“那另兩怪事又是什麼?”說話時,足下不停,已經從賀鑄身畔奔過,還扭著頭等賀鑄回答。
陳操之道:“小盛,莫要分心,咱們是在行散,行散不當會落下一身的病痛。”
賀鑄一愣,看著陳操之主僕三人迅速遠去的背影,跌足大笑:“哈哈,寒門窮士也敢說行散,真是笑死人!”笑了一陣,又覺得不大對勁,心道:“這個陳操之說什麼行散不當會致病,莫不是在譏嘲我?”冷笑一聲,回木樓敷粉薰香去了。
冉盛一邊跑一邊哈哈大笑:“小郎君,我們是在行散啊,哈哈,徐氏學堂三大怪事,繞湖竟逐排第一,那第二怪事和第三怪事又是什麼?”
路邊楊樹下有人答道:“繞湖竟逐排第一、雙手書寫排第二、早起登山排第三。”
陳操之側目一看,楊樹下笑吟吟的是祝英臺、祝英亭兄弟,還有兩個健僕跟著,說話的正是祝英臺。
冉盛瞪起眼珠道:“敢情都在說我們小郎君啊,這算什麼怪事!”
陳操之微微一笑,向祝氏兄弟一點頭,大步奔過。
這日上午,陳操之溫習了一遍《小戴禮記》,又練了小半個時辰的書法,自去年四月以來,他每日習字時間都在兩個時辰以上,依舊保持每日抄書的習慣,至今已抄書近百卷,宗之和潤兒是不愁無書可讀了,但就書法而論,長進不明顯,筆法固然是純熟了,可是意韻尚不生動,尤其是右手的《張翰貼》式行楷,因為只憑記憶臨摹,日復一日,反倒越來越覺得學得不象,失了歐陽詢的筆意,又覺得白馬作坊的有芯紫毫筆較硬,提、按、轉折之際不夠靈活自如,想著哪日做一支羊毫筆試試。
午後,陳操之在桃林間漫步,尋找作畫的靈感契機,在溪畔又遇祝英臺,祝英臺帶著一個小僮,手裡把玩著玉如意,點頭微笑,錯身而過,並未交言。
陳操之雖不是有心要探這祝英臺秘密,但畢竟心裡橫亙著那麼個久遠的傳說,好奇心難免,有意無意朝祝英臺脖頸和胸前掃了兩眼,祝英臺脖頸柔細,喉結不甚明顯,但很多男子喉結也不甚突出,以此來判斷男女不足為憑,至於胸脯,非禮勿視,陳操之只是掠眼而過,也未見豐滿突出,而且春寒猶在,衣裳重重,既便有曲線也模糊了——
想到這裡,陳操之啞然失笑,心道:“祝英臺是男是女關我何事!若是女的就等那梁山伯來吧,真不知梁山伯是什麼樣的人物,能讓這個恃才傲物、牙尖嘴利的祝英臺傾心?”
陳操之回到桃林小築,開始鋪陳作畫,學衛師先用細筆勾勒,陳操之前世學的西洋風景畫,比較注重寫實,而魏晉時的畫風注重神韻,對寫實不甚看重,為了風神氣韻,景物是可以用意更改的,所以陳操之嘗試著將獅子山移至桃林小築後面,小溪也更曲折多姿了,而兩岸數千株桃樹,俱用寫意筆法氤氳渲染——
畫得入神,晚餐也顧不上吃,直到五尺絹本上底稿全部畫好,陳操之才擱下筆,在來德捧上的木盆裡洗手,一邊還扭著頭看畫稿,心道:“惜哉,衛師、顧愷之不在此,不然一邊請教一邊作畫會獲益很多,只有改日向陸葳蕤請教了,至於那位陸夫人,只有等畫好後再請她品評。”
晚飯後已經是戌時,陳操之正在洗浴,聽得有外人來到草堂,向丁春秋說著什麼,待他浴罷出來,卻已不見有人,丁春秋和劉尚值在看一張小貼,便問:“何人找我?”
丁春秋怒形於色道:“祝氏兄弟遣僕邀你去弈棋,我見你在洗浴,又知你不會弈棋,便說我願代你前往,可惱那賤僕竟掉頭便走了。”
丁春秋從未見陳操之下過圍棋,想當然以為陳操之不會下棋,他倒是會一點,想著大家士族對士族,交往一下也好,現在顧愷之已經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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