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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葳蕤跟著爹爹來到前院書房小廳,見戴著漆紗冠、穿著輕薄棉袍、外罩月白單襦的陳操之從葦蓆上立起身,長揖到地,朗聲道:“拜見使君——葳蕤小娘子,在下有禮了。”又是一揖。
陸葳蕤還禮道:“陳郎君安好。”
陸納笑呵呵道:“操之,方才葳蕤都說起你,聽說你還會作畫,還是衛協的弟子?——坐著說話。”
陳操之重新跪坐在葦蓆的龍鬚草墊子上,看著陸納坐好,陸葳蕤坐在陸納下首,眼睛亮晶晶望著他,蘊著笑意,陳操之道:“好教使君得知,小子未遇衛師前,只是喜愛塗抹幾筆,遇衛師後才真正開始學畫,今日來見使君,除歸還字貼外,不揣淺陋,還有一幅塗雅畫作聊博使君一笑。”說著將兩卷字貼奉上。
陸納讓書房侍候的小僮接了,收好,說道:“等下再考校你臨摹此二貼的進境,先讓我看看你的畫,有沒有我家葳蕤畫得好?”
陸葳蕤道:“爹爹,我可是向張墨先生學了三年的花鳥畫了,陳郎君才學半個月。”
陸納笑道:“先別自矜,陳操之既敢拿畫來見我,定然不會差的。”接過小僮遞上的畫卷,緩緩展開。
陸葳蕤移膝探頭去看,見是一幅茶花圖,一枝斜出,大花二、小蕾三,葉綠花白,宛然真慶道院那株名貴的瑞雪茶花,設色或有粗疏不到之處,但描摹細緻,淡黃色的花蕊絨絨欲顫,當真是栩栩如生。
陳操之道:“小子尚未學構圖,只畫一枝茶花試筆。”
陸納側頭笑吟吟問女兒:“葳蕤,這比你畫的茶花如何?”
陸葳蕤貝齒輕咬紅唇,瞟了陳操之一眼,說道:“真是不服氣啊,陳郎君才學半個月,就能畫得這麼好,爹爹,是不是因為女兒不甚用功的緣故?”
陸納笑道;“各有所長,各有所長,蕤兒的茶花也畫得很好,命人取來讓操之一觀吧。”
陸葳蕤忙道:“不要,我不獻醜了。”看著陳操之膝邊還有一卷畫軸,便問:“陳郎君還有一幅畫嗎?”
陳操之道:“這幅畫是顧愷之所畫,我向他討來觀摩,覺得真是絕妙,想呈給使君一覽,又恐使君不悅——”
陸納攬須笑道:“我陸祖言是這麼沒雅量的人嗎,家族怨隙與欣賞書畫何干!取來我看,顧家痴郎君畫了些什麼?”
陳操之帶來的這幅便是《月夜搗衣圖》,陸、顧兩家雖然交惡三十年,但陸納對此畫依然是極口稱讚,說顧愷之已有青出於藍之勢,見畫上無題詩,問何故?
陳操之道:“顧長康將此畫贈於我,要我題詩其上,我尚未及題。”
陸納道:“那好,就現在題,我也正好要考校你的書法。”便與陳操之來到書房。
陸葳蕤道:“我來磨墨。”
陳操之這回沒有阻攔,看著陸葳蕤白白的手指捏著黑黑的墨條一下一下地磨著,皓腕如玉,感覺很美,待墨濃後,便右手提筆在《月夜搗衣圖》的左上空白處寫道:
“風liu響和韻,哀怨聲悽斷。新聲繞夜風,嬌轉滿空中。”
陸納吟誦一遍,讚道:“妙極!觀此畫、誦此詩,彷彿能聽到月夜溪邊那忽遠忽近的砧板杵聲啊。”又道:“這謝安石的行體也摹得頗妙,操之穎悟,臨摹碑貼而不會受其拘束,常有奔放的筆意逸出,此乃大書家的氣質。”
陳操之道:“使君過獎了,小子今日來,是想請使君出面舉行一次吳郡冬月花木繪畫雅集,一月為期,到時由使君邀名家品評,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陸納喜道:“甚好,我吳郡乃江東風liu薈萃之地,正宜舉行此等雅集——操之,你是想讓顧愷之也參加是不是?這等事我豈會不允。”
陳操之眼望陸葳蕤,說道:“也請葳蕤小娘子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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