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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點風吹草動就去稟報姓褚的,我們為何不讓他報個假訊息去,戲弄戲弄那姓褚的,小郎君留著這個葉柱,不就是要這樣嗎?”

陳操之笑道:“小盛,你很聰明啊,為什麼潤兒會說你笨?”

冉盛結巴道:“那是,那是因為,潤兒小娘子比我還聰明。”

陳操之大笑,說道:“待我思謀思謀,既不能激得褚儉發怒以免引火燒身,也要給褚氏一點小小的教訓,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陳操之從湖畔慢慢踱回草堂,忽然展顏一笑,交待了冉盛一番,冉盛笑著連連點頭。

於是,當日傍晚,敬業的奸細葉柱便探得一重要訊息,那陸氏郎君陸禽,不知何故極為惱恨褚文彬,說褚文彬羞辱了他,卻遲遲未向他致歉,叔父陸納太寬厚,不想追究,但陸禽咽不下這口氣,準備年底回建康時向其父陸始訴說——

褚文彬很快得知了這一重要的壞訊息,第二天就沒敢來徐氏草堂聽講,自上次他想利用陸禽對付陳操之、反被陳操之說破之後,陸禽就一直對他橫眉冷對,弄得其他幾個士族子弟也不怎麼理睬褚文彬了,同縣的丁春秋因為丁、褚二氏的隔閡也不搭理他,褚文彬很受孤立,還沒敢把這事告訴他爹爹,以為過一段時間陸禽淡忘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但現在聽葉柱這麼說,褚文彬不免慌了神,沒錯,陸禽就是這樣心高氣傲、睚眥必報的人,陳操之常常往來陸府,聽說昨日陸花痴還到了徐氏學堂向衛協請教畫技並吃了水引餅,這訊息應該是陸葳蕤說出來的,不會有錯。

褚文彬抓耳撓腮想了半天,苦無對策,這事不是他解決得了的,無奈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向爹爹褚儉坦白,褚儉當時就恨不得給這個劣子一記耳光,但好歹是士族,要講究風度、要喜怒不形於色,瞑目調息了好一會才把暴打兒子的衝動壓制下去,緩緩道:“我告誡過你不要輕舉妄動,可你做了什麼事?做錯了事,當時就應該想方設法挽回,你以為拖著就能解決問題?”

褚文彬垂頭喪氣,聲音也不敢出。

褚儉道:“陸納也就罷了,但陸禽之父陸始官居五兵尚書,位高權重,又且護短,你不求得陸禽的原諒只怕你以後仕途是無望了。”

說這話時褚儉覺得很耳熟,恍然記起先前他就是這樣設謀想讓陸禽與陳操之起衝突的,沒想到最終卻落到自己兒子頭上。

褚文彬訥訥道:“兒子是想向陸禽道歉的,可他根本不理我。”

褚儉道:“此事我不能出面,我一出面事情反而大了,你們小輩自己解決,會稽賀公子不是與你交情尚可嗎,他也是一等士族,請他出面邀陸禽到芳園酒肆,陸禽年輕,只要你好言致歉,應該能化解嫌隙的,你可以把過錯推到陳操之身上,該怎麼說不需要我教你吧?”

午後,褚文彬又出現在徐氏學堂,待散學後邀那位同樣喜歡敷粉薰香的會稽賀公子去芳園酒肆飲酒聽曲,賀公子甚喜,芳園酒肆當臚的酒女是吳郡諸酒肆亭舍當中最有豔名的,當即去轉請陸禽,陸禽起先欣然願往,後來一聽是褚文彬置的賠禮酒,勃然大怒,他以為褚文彬把那些事對賀鑄說起了,他陸禽差點被褚文彬矇蔽利用,這是很沒面子的事,雅不願他人知道,也沒打算對父親陸始說,只想以後自己找機會羞辱褚文彬一次便罷。

陸禽鐵青著臉上牛車走了,賀鑄卻不管那麼多,陸禽不去,他要去,褚文彬沒辦法,賀鑄也不好得罪啊,只好與賀鑄去了芳園酒肆,賀鑄與妖豔的侑酒女放浪戲謔,褚文彬心裡發愁,面上還要強顏歡笑,他飲的不是酒水,是苦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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