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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湖清波如鏡,湖中月影沉璧,四岸林木蔥籠,混雜的花香隱隱,瀰漫在這暮春之夜。
陳操之心中輕鬆,足下輕快,忽聽身後有人喚道:“子重兄——”回頭看時,卻是祝英臺,後面還有兩個僕役和一個婢女跟著。
陳操之道:“英臺兄還未安歇嗎,我這可是要趕回道院去歇息。”
祝英臺道:“明月皎皎,難以成眠,想著徐氏學堂三大怪,繞湖竟逐排第一,便來這湖邊漫步了,子重兄陪我走一程可好?”
陳操之便放慢腳步,與祝英臺並肩而行,隱隱覺得祝英臺有些異樣,側頭看,才發現祝英臺臉上未敷粉,想必是夜裡把粉洗淨了,月光下顯得臉部肌膚非常光潔,象越窯青瓷一般有光澤,比敷粉時好看得多,有嫵媚之姿。
陳操之只瞧了一眼,便沒再多看,心道:“這個祝英臺十有八九是女子,可是這麼久了,也沒看到梁山伯在哪裡啊!”問:“英臺兄,令弟呢?”
祝英臺道:“方才與我對弈了一局,輸了,就不肯隨我出來走,一個人在那憋著氣擺棋。”
陳操之笑了起來:“有你這樣高才的兄長,才華橫溢如祝英亭也難免有些壓抑。”
祝英臺道:“那是他努力不夠,若有子重兄這般勤礪,如何會處處不如我?——多日不見子重兄了,我兄弟二人都覺得意興闌姍,哪日還能與子重兄手談?”
陳操之道:“待定品之後吧,賢昆仲是上虞人,也屬吳郡,這次不參加定品嗎?”
祝英臺道:“英亭已經有了免狀,我卻不想定品,優遊林下,我之志也。”
陳操之一笑,心道:“果然是女子,女子定什麼品啊,只不知祝英亭定的是幾品?”卻也不問。
祝英臺問:“敢問子重兄之志?”
陳操之笑道:“英臺兄要學孔夫子問志嗎?我之志,不可說,小,只在眼前,大,則在天下。”
祝英臺莞爾一笑,說道:“我知子重兄非池中物——”
陳操之不想多說這個,岔開話題道:“英臺兄你看,繞湖逐走真的風行了,那邊又有幾個人在走呢。”
祝英臺凝眸看了看,說道:“是在行散,是賀鑄吧,我遇到過幾次。”
兩個人在月下一邊走一邊閒談,說些名士掌故、花鳥蟲魚,品評各自見過的書法碑貼的高下,論江左各大畫派的風格,這時的祝英臺收斂了一些咄咄逼人的詞鋒,娓娓而談,風雅至極,讓陳操之陶然忘倦,談興愈濃。
不知不覺間,吳郡大城就巋然端坐在道路前方,道左的真慶道院還留著燈火,想必是黎院主等著陳操之歸來。
陳操之抬頭望月,月在天心,說道:“子時了吧,英臺兄請回吧。”
祝英臺“哦”了一聲,驚訝道:“就走到這裡來了,那我回去了。”帶著二僕一婢返身走了幾步,回頭道:“子重兄,你不吹笛送客,我這腳步沉重得邁不動啊。”
陳操之笑道:“柯亭笛在桃林小築,不能吹曲相送,奈何?”
祝英臺道:“那就煩子重兄親自送一程了。”
明月在天、蛙鳴呱呱,這春風沉醉的夜晚陳操之卻覺得神清氣爽、了無睡意,便道:“那好,就送你到小鏡湖畔相逢之處。”
兩個人又慢慢地往回走,重續先前話題,說些江左風流,又走回小鏡湖畔——
冉盛哈欠連天地提醒道:“操之小郎君、祝郎君,又到老地方了,分手吧,好睏啊。”
陳操之一笑,說道:“英臺兄,今夜談得真盡興,不要太辯難,輕鬆得很,往日與英臺兄說話,心絃總要繃著,生怕一言漏洞被你揪住,心惴惴焉。”
祝英臺抿唇無聲一笑,說道:“我是這麼咄咄逼人的嗎,不過辯難就是要尋覓對方一切疏漏的嘛。”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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