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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羲之乘著酒興方酣之際,用蠶繭紙、鼠須筆疾書此序,通篇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字,有復重者,皆變化不一,精美絕倫。
陳操之默誦《蘭亭集序》,心想:“固知一死生為虛誕,齊彭殤為妄作——王羲之雖然曠達,對待死生與壽夭也是無法釋懷的。”
這日趕路直至夜裡戌時,到達上虞縣城東郊小鎮東關,行者靈佑言道:“東關距東山謝氏別墅只有二十里,明日上午可到。”
五月十八一早,陳操之沐浴更衣,頭戴黑漆輕紗小冠,冠帶輕勒頜下,身穿細葛單襦,寬袍大袖,丰神俊朗,走過東關小鎮的街巷,引人注目。
辰時三刻,陳操之一行來到剡溪左岸,前面便是林木蔥籠的東山,山巒起伏,方圓數十里,連帶繞山而過的剡溪,這一帶都是謝氏別墅的領地。
山腳下有別墅大門,好似寺院的山門,兩邊有幾排木屋,有莊客看護,行者靈佑道明來意,便有一名莊客帶路,領著行者靈佑和陳操之進入別墅。
走過百餘級寬大的石階,數株高大的龍爪松夭矯迎客,這裡地勢又相對平坦,前行數十丈,便有一溜紅泥短牆,圍著一個小莊園,莊客進去不一會,就出來一個謝氏莊園的典計,朝陳操之一望,便滿臉堆笑道:“這位便是錢唐陳郎君,度公昨日啟程去了錢唐,陳郎君路上沒遇到嗎?”
陳操之一愣,度公便是支愍度,只是如何去了錢唐?
行者靈佑忙問究竟,典計道:“度公得知陳郎君的令堂有疾,昨日便由我家遏郎君相陪,前往錢唐為陳郎君令堂診治去了。”
陳操之大喜,就想立即趕回去,好半路趕上支愍度大師,一道回陳家塢,卻又想,既然到了謝氏別墅卻不去拜見謝安,那實在太失禮,便道:“敢煩通報安石公,錢唐陳操之候見。”
典計便領著陳操之從小莊園左側的山道上去,走過一段平緩的斜坡,便聽得絲竹管絃聲穿林越樹傳到耳邊,格外的縹緲動聽。
臨崖山坡上,一座寬大的八面軒窗的木樓,木樓後面是大片大片的竹林,木樓左側有一大叢薔薇,薔薇是春夏之交時開花的,但東山謝氏莊園裡的薔薇卻向來開放得晚,現在已過了夏至,六月將近,這些黃色的、紅色的薔薇猶自競相開放。
典計進去通報,陳操之立在階下,嗅著薔薇的芬芳,聽著樓內的樂曲,心裡說了一句:“安石不出,如天下蒼生何?”
史載謝安曾問諸子侄,《毛詩》何句最佳?謝玄答以“昔我往矣,楊柳依依”;謝道蘊稱“吉甫作頌,穆如清風,仲山甫永懷,以慰其心。”謝安認為侄女謝道蘊有雅人深致,謝安自己選的是“訏謨定命,遠猶辰告”,從這一句可見謝安的政治抱負,決不是甘心終老山林的,但上月郗超來請謝安出山,謝安到現在還是絲竹宴遊,看來一時還沒有出山從政的念頭啊。
陳操之忽然記起,當時與祝英臺談論《毛詩》時,祝英臺也極贊“吉甫作頌,穆如清風”這兩句——
未容陳操之多想,樓中音樂突然靜悄悄無聲,隨即便有兩個美少年迎了出來,左首那個面色微顯蒼白、容貌秀美的少年郎立在廊廡上,先朝陳操之上下一打量,才拱手道:“子重兄,家父有請。”
陳操之還禮,步履從容,上了七級臺階,脫履進入木樓,只見錦幄虛張、几案羅列,座上十幾位年輕子弟一齊朝陳操之望來。
陳操之目不斜視,只看著北面而坐的那個身材秀挺的男子,這男子四十來歲,面如冠玉,三綹長髯,眼睛細長,眉梢上挑,開眼一視,目光瑩澈,手執一把蒲葵扇,這男子兩側各坐數名女妓,衣香鬢影,花枝招展,一齊注目陳操之。
陳操之朝那男子一揖到地,聲音清朗道:“錢唐陳操之,拜見安石公。”
這男子便是號稱江左第一名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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