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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低嘯,二人不說話時,室內就顯得極靜,隱隱聽得簾外小嬋與柳絮、因風在低語。
陳操之見謝道韞那未曾敷粉的面頰慢慢泛起淺淺緋紅,便起身道:“英臺兄早點歇息吧,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了。”
陳操之回到他的房間,小嬋跟進來問:“小郎君還要寫字嗎?”陳操之每夜入睡前總要抄一段書或寫些什麼,數年如一日。
陳操之道:“嗯,今天有點倦,只寫兩刻時吧。”
小嬋取硯注水,陳操之自己磨墨,正欲提筆書寫時,聽得鄰舍“淙淙”琴聲穿風渡雨而來,是曲子《良宵引》,角羽俱起,宮徵相應,清越動聽——
琴聲止歇,陳操之從書篋中尋出陸葳蕤給他的信,那《華山碑》隸書筆力精到,陳操之將那封信細細臨摹一遍——
小嬋在一邊看著陳操之臨摹,心道:“小郎君想陸小娘子了!幼微娘子應該到了華亭了吧,小郎君什麼時候能迎娶陸小娘子呢?聽說小郎君今日與陸小娘子的從兄陸俶又起了衝突,小郎君與陸小娘子真是難啊。”
……
地方官學始於漢景帝末年,其後漢平帝頒佈地方官學學制,設在郡國的官學稱為“學”,設在縣上的稱為“校”,還有更下一級的庠和序,魏晉承漢制,於各郡縣皆設官學,招收子弟入學,當然,這其中絕大部分是士庶大族子弟,會稽郡官學因當年會稽內史王羲之的大力支援,在臥龍山越王臺下建學舍數十間,規模比吳郡的徐氏草堂大得多,有學子近百人,郡學博士虞約是原散騎常侍領著作郎虞預的從弟,虞預便是謝安要求陳操之到會稽後必須拜訪的人。
臥龍山林木蔥鬱,當年勾踐曾駐兵於此,山上還有文種墓,四尺寬的山徑斜斜通向半山的會稽學堂。
昨夜久旱逢雨,但雨並不大,雨水全部滲入乾燥的土地,表面只見淡淡溼痕,山路並不會泥濘難行。
辰時初,陳操之、謝道韞由郡五官掾陪同來到臥龍山,緣山徑而上,隱隱聽得書聲琅琅飄下——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剛柔相推,變在其中焉——”
陳操之側頭看著謝道韞,微笑道:“彷彿吳郡獅子山下光景,當時不覺得,現在方知求學時光最是珍貴。”
謝道韞只點了一下頭,未答話,心道:“很多次在夢裡重回徐氏草堂,與子重辯難、圍棋,在桃林外徘徊——”
會稽學堂在臥龍山半山腰梯次而建,全木架構,寬敞簡潔,分有學儒、學玄兩大分部,貧學儒、貴學玄。
郡學博士虞約年過五十,鬚髮斑白,端正嚴肅,平日不聞窗外事,只務教學,見兩位土斷使由郡五官掾陪同來到學堂,不知何事?
陳操之施禮道:“錢唐陳操之,久聞虞博士乃易學大家,特來請教。”
謝道韞亦見了禮。
陳操之儒玄雙修,名動江左,虞約也曾聞名,未想到陳操之便是土斷使,頗感驚訝,聽說陳操之要向他請教易學,虞約這人比較迂腐,便道:“陳公子要請教哪一部分?是系詞還是說卦?”
虞約身邊有個長身玉面的青年男子冷笑道:“九叔,陳左監是要與九叔辯難啊。”
虞約“哦”的一聲,笑道:“原來如此,歡迎歡迎。”
陳操之不知這青年男子是誰,虞約未介紹,那青年男子也不上前相見,正眼也不瞧陳操之和謝道韞,神態極為倨傲,比當年初到徐氏草堂的謝道韞、謝玄姊弟還冷傲三分。
學堂裡的那些會稽士庶學子對陳操之耳熟能詳,這幾日議論的都是陳操之,對這個複核土斷的陳操之印象不佳,這時聽說陳操之要與虞博士辯難,這才想起陳操之是曾經以玄辯把庾希氣得吐血、在司徒府透過了八州大中正考核的,陳操之是與謝玄、王獻之齊名的年輕一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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