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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士子擢升為州司馬、鷹揚將軍,錢唐陳氏也成為了士族,並且家族地位飈升,已成為繼吳郡四姓、會稽四姓之後的新興大族,家族田產更是由六年前的區區三十多頃薄田驟增為四百多頃,而當年的褚氏和魯氏淪為兵戶賤籍,興亡榮衰何異於滄海桑田?
初六壬子日,玉皇山,松柏蒼翠,陵園靜穆,陳操之與兩位妻子陸葳蕤和謝道韞來此祭拜先父陳肅和先母李氏,謝道韞以前男裝祝英臺時曾隨陳操之來此祭拜過,那時是友人的身份,現在是陳氏之媳的身份,自然是大不一樣——
陸葳蕤自十六歲夏天來錢唐拜見過陳母李氏後,再未來過錢唐,陳母李氏的葬禮她也只能派短鋤代她來盡一份孝禮,想著陳母李氏的慈愛,“好孩子”的聲音言猶在耳,而今已墓拱,觸景傷情,不禁淚水漣漣——
一邊的丁幼微柔聲勸慰道:“葳蕤不必過於傷心,阿姑非常喜歡你,阿姑臨終時還掛念著小郎與你的婚事,今日你與小郎前來祭拜,阿姑地下有知,定然欣慰開懷。”
祭拜之後,陸、謝二女列籍錢唐陳氏宗譜,自此正式成為錢唐陳氏家族的一員,當夜,陳家塢大擺筵席,除陳氏族人外,凡陳氏的蔭戶、佃農、工匠每戶都領到肉五斤、布一匹,這算是新來的兩位小主母對眾人的賞賜,陳家塢上下自是歡聲雷動,皆大歡喜。
因陳操之初十便要離開錢唐啟程去京口,所以祭祖後的次日,丁幼微便與陸葳蕤、謝道韞商議,讓陳操之納小嬋為妾,陸、謝二女皆知這是陳母李氏的遺願,小嬋溫婉細心,服侍陳操之多年,早該收入房中了,只因陳操之未娶妻,耽誤至今,前年七夕,謝道韞無意中隔牆聽到小嬋對天孫娘娘的禱告,很是感動,彼時貴族男子雖然只有一妻,但姬妾有多至數十者,陳操之清心寡慾實在難得,謝道韞、陸葳蕤當然不希望夫君象那些放蕩男子那樣廣蓄姬妾、尋歡作樂,但納小嬋為妾她二人都不會反對的。
納妾不比娶妻,當日決定,當夜便可成好事,但丁幼微並沒有這般輕賤小嬋,她擇定初八吉時,命人在方形塢堡西院為小嬋獨闢一室作為婚房,又請人為小嬋開臉梳妝,小嬋坐在室內由開臉的婦人為她絞面,阿秀、雨燕、清枝陪著她,為她梳妝打扮,說些祝福的話,小嬋象是被人抬著架著一般晃晃悠悠、雲裡霧裡,什麼都想不了,只覺得快活得想要掉眼淚——
小嬋由阿秀、雨燕陪著去祖堂拜見陳氏長輩,老族長陳鹹說了些祖訓家規,無非是要禮敬陸、謝兩位夫人,服侍好夫君,不得諂媚爭寵云云,然後又去拜見西樓少主母丁幼微和兩位小主母,陸葳蕤、謝道韞對小嬋都頗禮遇,當然,陸葳蕤不能再象以前那樣稱呼小嬋姐姐了,只稱呼小嬋——
秋夜已深,紅燭高燒,錦幄低垂,小嬋暈暈乎乎跪坐在大床上,看著面對面的操之小郎君,忽然醒悟,含羞道:“小郎君,小嬋服侍你歇息吧。”
陳操之望著這個年已二十七歲的小嬋,若在後世,還是花樣年華,不愁婚嫁,但在東晉,二十七歲女子未嫁的少之又少,除非是出家為道為尼的,當然,小嬋並不顯老,圓圓的臉蛋白皙粉嫩,性情溫柔,神態尤為可親,相處多年,陳操之對小嬋當然是有感情的,這是一種親情,但這又何妨他納小嬋為妾,愛情不是也要轉為親情才更加堅固永久嗎,他願意讓小嬋與他在一起,給小嬋一個名份,就是妾也是一個名份——
小嬋紅著臉來服侍陳操之寬衣解帶,這不是第一次,這些年陳操之沐浴都是她服侍,但今夜分外不同,臉紅心跳,笨手笨腳——
陳操之抓著小嬋的手,說道:“我自己來吧。”卻是伸手為小嬋解衣,輕笑道:“今夜由我服侍小嬋姐姐一回。”小嬋身子都僵了,不一會又微微戰慄,身子軟作一團,心裡想:“羞死人了,小郎君還叫我小嬋姐姐,小郎君嫌我年齡大了嗎,好象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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