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凡事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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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楓暢享安靜與寧和的時候，城外的林中，血腥的紅霧瀰漫著。

兩千具屍體，每一具的胸口上，都赫然有一個前後通透的血洞，正中心臟的位置，而從血洞周圍令人驚駭的輻射狀血跡上判斷，只在拳頭轟擊的瞬間，這些人的心臟，便如同炸彈一樣從內部爆了開來。

寸拳，將元力打進對手體內的一門霸道拳訣。

林邊，李慕白怔怔地望著這一幕，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十丈外，那名身高兩米的壯漢，曾與李慕白大戰一百三十回合，一錘重傷李慕白肩膀，令他在床上修養了三十七天。

十七丈外，面色如同烏雲一般陰沉，出手快如閃電的老者，手中佔滿了虎豹營士兵的鮮血，被冠以血色閃電之名。

二十三丈外，美豔絕倫，心如蛇蠍的女子，南側行省三大巨頭中唯一的一位女性，以用細劍將男人的心臟挑出胸口為樂。

……

這些人，很強。

但此刻，他們無一例外的躺在了這裡，伴隨著令人壓抑和作嘔的血腥氣息，悄無聲息。

李慕白很容易想象，這一次合圍，三大行省是抱著怎樣必勝的信心，假如沒有葉楓，興業又將遭受到怎樣的摧殘。他佇立著，良久，落日的餘輝將他的影子投射到如同小山一般的屍體堆上，昏黃的陽光下，明豔的鮮血折射著令人觸目驚心的紅光。

他重重地嘆息了一聲，喃喃說道：“葉楓他，又救了興業一次啊。”

說著，轉身向城內走去。

城牆上，親眼見到那一幕殺戮計程車兵們，在發抖。

是的，就是在發抖！

和三大行省開戰數年，經過戰爭的洗禮和歷練，這些士兵的心智不可謂不堅韌，但是目睹了發生在半個時辰前的廝殺後，他們全都顫抖了。

而且，這發自內心的顫抖，在半個時辰後，依然無法歇止。

因為，這並不是一場傳統意義上的廝殺，而是——屠殺，把人像牲口一樣屠殺。

李慕白經過城門時，特意駐足，抬頭一望，再嘆息了一聲。

今天的場景，將永生永世的烙印在這些士兵的記憶之中，這那一抹鮮血，也將永遠地觸目地閃耀在他們的腦海裡。對他們而言，這是一個分水嶺，或許會有一部分人因為畏懼和驚恐，放棄武道，也或許會有少部分人因為嚮往這種強大，而踏入另一個境界。

凡事皆有可能！

李慕白回到王宮時，製造了那一幕屠殺的聶定西正灰溜溜地受訓。聶家門規森嚴，聶遠依舊沒有原諒他用了整整四分之一柱香的時間才完成宗主任務的錯誤，用聶遠的話說，消極怠工的態度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

自然，父親教訓兒子，慍怒中總帶了一些憐愛。

這一次，葉楓沒有勸，其他人也只笑呵呵的旁觀。

李慕白倒吸了一口冷氣，心中暗道：這是一群怎樣的人啊！

見李慕白回來，葉楓迎著夕陽，眯起了眼睛，招呼道：“老大，來喝酒，今天點上篝火，喝上一夜，估計到黎明破曉的時候，定北他們三個也該回來了。”

李慕白灌了一口酒，問：“就是你派出去的那三個人？”

“恩。”葉楓把玩著酒杯，唇角帶笑，“那三個人，都是定西的同袍兄弟，再遲，明天日出之前也會回來了吧。”

“恩。”聶定西悻悻地接過話，“要是到那時候還回不來，下場肯定比我還慘。”

“說什麼呢？管好你自己再說，站好！”聶遠斥了一聲。

聶定西馬上又垂下了頭，但有葉楓在旁罩著，他並不是真的擔心會受到家法的懲戒，眉宇之間，並無惶恐緊張之色。

就在這時，李慕白髮現了一個不協調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