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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第六十五位新盟主寧天色……)
面對汴梁新旨,景王詢問他們要如何應對,徐懷也是苦笑不已。
鄭懷忠、高純年等人本就有畏懼怯戰之意,掌握大越諸路兵馬中還能稱得上有一定戰鬥力的西軍援師,拖延在鞏縣不敢跟敵軍正面交鋒,現在廟堂之上議和派又風起湧起,天宣帝又怯弱昏庸無能,甚至是天字第一號投降派,這樣的大勢又豈是他們這一小撮人所能逆的
周鶴攜旨而來,不過是直接奠定了既定歷史不可逆轉、註定會到來的最關鍵,也最不可逆轉的一步。
徐懷甚至能想象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
十數萬尚有一定戰鬥力的西軍在鞏縣、偃師裹足不前,議和派在汴梁佔據上風,同時在十數萬虜兵的脅迫之下,為達成和議,將會極盡一切可能的滿足赤扈人的武力勒索。
赤扈人得到滿足,還進一步徹底打擊大越的軍事潛力,完成既定的戰略意圖,“撤軍”而去,議和派與那位高高在上卻怯弱無能的天宣帝,不僅不可能幡然省悟,深刻認識大越已經往深淵傾覆,甚至還會沉溺於這脆弱而虛假的“和平”之中,甚至據以為功。
以王稟為首的真正主戰派將臣,自然也會再次遭受排斥、打壓。
等到赤扈人再次南侵,汴梁及京畿附近防禦力量也註定變得越發脆弱,大越的京城汴梁也就註定了難逃陷落的命運。
“聖命難違,這一次與赤扈人是和是戰,已非臣與殿下所能逆改,但考慮到赤扈人此次南侵,準備並不充分,因此表面上的‘和議’還是有望談成,汴梁之圍也能夠在四月底之前解掉。五月之後,河淮之間就會相繼進入汛期,大雨磅礴,洪水滔天,赤扈人應該會趕在五月之前北撤,”
徐懷沉吟片晌說道,
“朝野或許會為和議達成、虜兵北撤而忘乎所以,我們對赤扈人狼子野心卻絕不能失之警惕,赤扈人北撤之後,很可能盤據河東、河北北部不去,最快可能會在十月秋暮再次悍然南侵,我們要竭盡全力為此多做些準備……”
“滿足赤扈人提的所有條件,也極可能僅多拖上五六個月”錢尚端震驚問道。
錢尚端身為士臣,一直以來也算不上多堅定的主戰派,有時候還難免隨波逐流,此刻內心深處難免對“和議”存有一些幻想。
當然了,他在外人面前知道跟景王趙湍保持一致,也只有內部諸人坐下來議論時,還是會將心間的一些疑惑問出來。
“我們且不說朝中是不是有人暗附胡虜,但只要西軍裹足不前,朝中又主動派出大臣求和,赤扈人是不是徹底清楚朝中求和是何等迫切在這種情況下,赤扈人會索取怎樣的條件,才會假意同意從河淮撤軍”徐懷看向錢尚端問道,“錢郎君,倘若你是赤扈汗王會開出怎樣的撤軍條件”
“捨去大量錢帛那是肯定的,”錢尚端蹙眉思慮道,“而此時除進入河淮的赤扈兵馬外,其猶有兵馬圍太原、定州、雄州,赤扈人多半會要求朝廷割這三鎮相讓吧……”
“錢郎君所言甚是,我倘若是赤扈人,也會要求割佔太原、定州、雄州三鎮,”徐懷說道,“倘若朝廷迫切求和,忍心將這三鎮割去,那有沒有能力在半年時間內,在太原、雄定以南建立起對赤扈人的有效抵禦而倘若沒有抵禦,赤扈兵馬卻還停留在太原、雄定之間,入秋之後為何不再次南下難道他們嘗足甜頭,還不知道苦頭是何滋味的狼子野心,真會得到滿足嗎錢郎君可不要忘了,赤扈人此時在太原還有數萬精騎,一旦太原不戰而陷落其手,待到再次南侵時,這部分赤扈騎兵也將齊驅而來啊!”
錢尚端默然不語,景王趙湍也是愁眉莫展。
徐懷說道:“赤扈人再次南侵是勢不可免之事,殿下所能做的,應儘可能保全朝中願戰敢戰的將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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