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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也不可能追查到我頭上的。”

“操!”看秦之惠此時不像是在說謊,但越是如此,徐心庵越覺得心裡憋得慌,整個朝廷從上到下都跟骨頭被抽掉似的,他們卻是掙扎什麼,在抗爭什麼

“你為何會替契丹人做事的”徐懷平靜的問道。

“我當年進京趕考,還是家境貧寒的落魄書生,在京中得了風寒,不要說尋醫問藥了,連住客棧的錢都沒有,卻沒有被店東家驅趕出去,還受到百般照顧。是人總歸會有感激之情,趕巧店東家還有個如花似玉的閨女,”秦之惠回憶道,“等我知道妻子並非張雄山的親生女兒,以及他們一直都有從我身邊竊知機密,並向契丹通風報信時,已深陷其中——難道我能辯說進入鴻臚寺禮賓院任事以及通曉多種蕃語,乃是我岳父一意安排難道我能辯說這些年我隱瞞與岳父家的關係,是怕同僚恥笑,而非我本意刺探朝廷機密”

朱芝、徐武磧面面相覷。

雖說抓住疑點,很多事實真相追查起來並不困難,但聽秦之惠親口|交待,他們還是頗有荒謬之感……

…………

…………

封住秦之惠的嘴,將他繼續單獨關押的西廂房裡,徐懷與徐武磧、朱沆、周景等人往斜對面的房間走去。

“秦之惠的話,有幾分可信”徐武磧坐下來沉吟著將問題先丟擲來。

“想知道秦之惠的話有幾分可信很簡單,將張雄山請過來對質就可以了。”徐懷神色肅然的站在窗前,說道。

“這太冒險了,”朱承鈞懷疑張雄山也已經投向赤扈人了,擔憂的說道,“秦之惠是文弱之人,我們可以悄無聲息的將秦之惠劫走——這個張雄山雖說年近六旬,但五六年前我廝混汴梁,京中那麼多的馬販子,真沒幾人是張雄山的對手,更不說他身邊都有好手跟隨!”

“既然沒有辦法悄無聲息將張雄軍劫持過來,那就勞煩朱爺大大方方去請。”徐懷說道。

“我可以去請張雄山來與秦之惠對質以辯真偽,但軍侯、朱郎君、武磧兄還有郡主,需要即刻轉移。”朱承鈞說道。

“真要搞出什麼動靜,最好是今夜行事,拖延下去,形勢隨時會發生變化,”徐懷沉聲說道,“時間也不容我們再回避了,而形勢都到這一步,冒這點險算得了什麼,這時候難道還怕張雄山去開封府通風報信,糾集幾百衙役來圍捕我們嗎去請!”

“我與朱爺過去,”徐武磧說道,“朝中那些恨不能跪在赤扈人鳥下乞和的無膽之輩,這時候也絕不敢承認他們就是有意縱容許浚、秦之惠這些人向虜使出賣宣武軍的!張雄山就算無意配合我們,就算張雄山已經投向赤扈人了,他又能向誰告發我們”

要說風險,也非沒有。

比如張雄山意識到身份暴露,不願意合作,對這邊又缺乏足夠的信任,必然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轉移,就極有可能會引起官府耳目的注意。

王記貨棧這邊實際上是經不起官府搜查的,甚至只要官府注意過來,就會暴露大量的蛛絲馬跡。

不過,徐武磧對徐懷的心思瞭解更多、更深。

他知道徐懷此時去請張雄山,並不是單純找張雄山過來驗證秦之惠剛才的招供是真是假——秦之惠的話是真是假,這時候真的並不重要了。

徐懷也不是指望張雄山這次能配合他們這邊行事。

實際上這是他們自朔州南下之後,難得再一次有機會與蕭林石所部聯絡上。

大越滿朝皆是乞降之人,徐懷既然堅信蕭林石沒有投向赤扈人,並據此撕開秦之惠的真面目,在當前的惡劣形勢下,對蕭林石自然是有更多期待的。

徐懷心裡真正希望的,是透過張雄山再次聯絡蕭林石。

徐懷是願意為這個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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