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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年前,朱芝就從邛崍山傳回信報說布曲寺上師、德格第十七代家主布札赤將往中原覲見、商談歸附之事。
不過,這世間有兩種速度,一個是京襄速度,一個是正常速度。
布札赤去年十一月從布曲寺在色莫崗的總經院出發,在弟子、侍僧的陪同下直到紹隆九年三月中旬才穿過邛崍山抵達嘉州,與代表朝廷前往嘉州迎接的使臣鄭屠、朱桐會合後,一路乘船沿江而下,四月初才抵達襄陽。
為了迎接布札赤一行人的到來,大理寺對曹成等百餘戰犯的行刑也是拖到四月上旬才執行。
收復河洛、鄭汴等戰,作戰規模以及激烈程度相比潁州大捷要差一些,前後也擊斃敵軍一萬兩千餘眾,收俘三萬餘眾——其中有大量的城寨守軍沒有來得及逃走,又或者北逃速度緩慢,被行進如風的靖勝、天雄諸軍截斷通道而被俘。
收復河洛諸戰,以對伊闕守軍的封堵包圍最為成功。
除了前期狙擊作戰,擊斃兩千餘伊闕守軍外,後期將伊闕團團圍困住,最後走投無路的伊闕守軍,看到鎮南宗王府將他們拋棄在黃河以南,譁變捉拿曹成等人出關投降。
徐懷雖說無意大規模殺俘,但對雙手沾滿中原百姓鮮血的罪魁禍首,也絕不會輕易放過。
三萬餘戰俘,絕大多數人都被判處三到十年不等的苦役,但也有百餘人因組織屠戮等罪行被判處棄市,即當眾處斬或處以絞刑。
雖說沒有殺得人頭滾滾,但上百具屍體高高吊綁在長街兩側的高杆上,情景也相當的壯觀。
德格家族以布曲寺統治色莫崗、木雅熱崗等地,對外與其他割據勢力爭地擄民,對外鎮壓奴隸反叛,也沒有少行血腥之事。
布札赤及隨扈弟子、侍僧,也不是沒有見識之人,但在繁麗似錦的襄陽城裡看著上百具屍體懸吊在長杆之上,而且都是曾經降附赤扈人、助紂為虐、屠戮中原的罪魁禍首,猶給人驚心動魄之感。
徐懷乃是到五月初才從泌陽脫身南下,在史軫、韓圭、劉師望等人的陪同下趕來襄陽接見布札赤。
布札赤抵達襄陽後,則在以鴻臚寺少監身份的朱桐的陪同下,駐錫於漢水東岸的鹿門寺。
徐懷也是在鹿門寺接見布札赤。
契丹殘部自洮源南下,紹隆二年於神玉山麓會同援軍,擊潰布曲寺的追擊兵馬。
雖說此仗戰績斐然,給了色莫崗、木雅熱崗等地以布曲寺為首的割據勢力重創,但吐蕃諸部聽聞此事,依舊以為此敗有著相當程度的偶然性,更傾向於歸附在西域兵強壯的赤扈人,一度與坐鎮涼州的鎮西宗王府聯絡密切。
之後四五年,蕭林石率契丹殘部進駐打箭爐,以站住根腳、休養生息為先,先後出兵征服邛崍山西麓山地之中的十數部族,並沒有對外大肆擴張。
一直到紹隆八年,時機成熟之後,在黎州的支援下,蕭林石率六千步騎悍然西進,六七月間於貢嘎山東麓連續擊潰布曲寺增援木雅熱的上萬騎兵,取得統治貢嘎山以東地域的關鍵性勝利。
雖說之後蕭林石並沒有繼續往西用兵,對布曲寺在貢嘎山東麓的經院也僅僅是圍而不攻,將更多的精力及資源,用於在貢嘎山河谷修築撫羌城,但此戰則震驚了整個吐蕃。
兼之赤扈慘敗於潁州的訊息,也快速在吐蕃諸部間傳播開來,徹底動搖了吐蕃諸割據勢力依附赤扈人的信心。
雖說其時赤扈人在涼州等地軍事實力,依舊有殺入吐蕃腹地的能力,但大越對吐蕃諸部的軍事行動,已經透過西燕郡國付諸實施,展示出碾壓一切的力量。
作為與西燕郡國比鄰的布曲寺兩遭重創,軍事實力大降,又直接面對西燕郡王往西擴張的威脅。
因此在朱芝西入撫羌城,布曲寺權衡利弊,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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