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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他不知道想到什麼停了下來,站在冬園中央,身體顯得有些僵硬,看著手中的朴刀沉默了很長時間。
過去的這些年裡,只要沒有什麼突發事件,他每天清晨起床在桑桑的服侍下洗漱進食後,便會開始練功,無論刀法箭術還是冥想,從來沒有半點懈怠,因為他始終面臨著死亡的威脅,更有復仇的壓力。
今天清晨,似乎和過去那些尋常無奇的清晨一樣。
但事實上這個清晨與過往有很大的不同——他現在是書院二層樓的學生,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夠威脅到他的生命,而且……夏侯已經死了。
夏侯都已經死了,那還練刀做什麼?
寧缺握著沉重的朴刀,沉默-站立了很長時間,然後他繼續開始揮動刀鋒,每一刀都是那樣的簡潔凜厲,每個動作都是那般的一絲不苟。
想不明白為什麼還要練刀,那麼便暫時不要去想,正如他曾經對大師兄說過的那樣,這些事情便是他曾經的所有世界,所有的風景,一時半會間,他根本無法擺脫習慣的強大力量,也不想擺脫。
接下來的這些冬日裡,雁鳴湖畔的宅院,被魚龍幫徵募的工匠漸漸修復,自然花了一大筆銀錢,為了把這筆帳目填平,寧缺不得不提前動用了朝小樹在西城賭坊留給自己的分紅,並且預支到了後年,
寧缺和桑桑哪裡都沒有去,一直停留在宅院裡,也許是對如今恬靜且無目標的生活有些不適應,也許是冬湖一戰留下的傷勢並沒有真正痊癒,總之兩個人的精神都不是很好,顯得有些懨懨的。
這種懨懨並不是文人在雪湖旁傷春悲秋嘆冬的情緒,只是極度放鬆後的極度疲憊,當然寧缺依然保持了極高的警惕,雖說冬湖之戰是場公平的決鬥,但夏侯畢竟是帝國大將軍,在軍隊裡在朝堂上有無數同僚友朋,如今死在他的手中,誰知道長安城裡會不會有什麼暗浪正在翻湧。
他在宮門前承認自己不是宣威將軍林光遠的兒子,陛下的特赦旨意自然也不算數,朝廷還會繼續調查那些謀殺案嗎?近十位大唐官員或大將慘死在他手中,奉行唐律第一的帝國會一直保持著沉默?
接下來事態的發展,完全出乎寧缺的意料。
夏侯的葬禮隆重卻又沉默地舉行完畢,鎮軍大將軍封府,將軍府裡的所有人,包括兩位夏侯公子踏上了歸鄉的旅程。
沒有任何人提起那些命案,包括過往最強硬的軍方,如今也變得異常平靜,除了曾靜大學士夫婦來過兩次,朝廷竟是沒有任何人踏入雁鳴湖畔的宅院,就彷彿前些天皇宮前沒有那場對峙,冬湖上沒有那場慘烈的戰鬥,彷彿長安城裡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在一個飄著微雪的清晨,葉紅魚也離開了雁鳴湖。寧缺和桑桑撐著大黑傘送她來到院門處,他看著修葺一新的院門,回想起那個雨天裡的畫面,感慨說道:“真沒有想過,居然會和你一起同居半年時間。”
葉紅魚說道:“這等淺陋的雙關無聊話,以後少說為妙。”
“我以後爭取能說出些高雅的無聊話。”
寧缺說道:“你得罪了裁決大神官才被迫逃離神殿,離開長安城之後,世間又哪裡能夠覓到一塊淨土?按照你當日的說法,葉蘇根本不會理會神殿的事務,也不會理會你的生死,你難道不擔心會被神殿殺死?”
葉紅魚說道:“生死是最私人的事情,也是人自身完全無法掌控的事情,不能寄希望於他人,哪怕是兄長,但我想自我掌控一下。”
“你是道門中人,我不與你做這種玄妙之辯。”
寧缺笑著回答道,然後伸手撣掉落在肩頭上的一片薄雪,隨著這個動作,他臉上那處極淺的小酒窩頓時清晰起來。
葉紅魚看著他臉上的淺窩,看著他的笑容,默然想著,怎樣的人生才會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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