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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是皺紋的蒼老臉頰上寫滿了疑問。
盤膝坐在雪橋上的二師兄,從白晝到黑夜絕大部分時間都低著頭,這時候他終於抬起頭來,望著雁鳴湖處的光明,極罕見露出真摯的微笑。
然後他望向許世,說道:“這就是奇蹟。”
雖然這不是書院創造的奇蹟,但奇蹟就是奇蹟,當初顏瑟大師與光明大神官同歸於盡後,二師兄登上無名山,看著小侍女手捧骨灰入甕,心生憐惜之餘,不知為何總覺得將來小侍女的身上一定會發生奇蹟。
為此,他不惜與最尊重的大師兄辯論爭執。
今夜他終於看到桑桑身上發生的奇蹟,於是他開始微笑。
雁鳴湖東岸的冬林裡,七念身上覆著如蟬翼般的萬片雪,看上去就像一座冰雪雕成的佛像,先前無漏湖上的戰鬥如何激烈,這位佛宗行走始終保持著沉默,合什守心,對抗著蟬聲後的那人,平靜等待著結果。
當昊天神輝在山崖上出現後,他忽然睜開了雙眼,薄雪從他的眼簾簌簌落下,他溫和卻堅毅的眼眸裡,出現了很多複雜的情緒。
那些情緒是慈悲,是平和,是掙扎,最終化為讚歎。
冬林裡一直幽幽若有若無響著的蟬鳴,在此時也有了變化,蟬聲的節奏奇異地顯現出冷漠厭憎的情緒,但聲調卻顯得有些滿意。
皇宮雪殿外的亭榭裡。
大唐國師李青山,看著南方驟然照亮夜空的光明,正在捋須的右手猛然一顫,揪下了數莖長鬚,臉上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站在雪鍾旁的黃楊大師,看著雁鳴湖方向,微微張唇,一聲唏噓化為一聲慈悲的佛號,手掌似乎無意識裡拍打在鐘面上。
古鐘上的薄雪寸寸破裂,順著鐘面滑落到地面上。
悠揚而莊嚴的鐘聲,在如白晝般的黑夜裡傳向遠方。
此時桑桑眼中的世界是白色的。
純淨無暇的白。
那是光明的顏色。
她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那些純淨的神輝世界裡,而是沉默看著雪湖上的那個背影,感受著那道念力所傳遞的訊息。
那道念力在拼命地召喚,顯得那般的貪婪,那樣的飢渴,甚至帶著幾分恐慌的意味,就如同一個想要吞噬掉她血肉的魔鬼。
桑桑清晰地感受到這種意味,但她並不恐慌,在熊熊燃燒的昊天神輝之中,她平靜地敞開自己的精神世界,開放給念力那頭的寧缺。
某些意識早已成為桑桑的本能,她的精神,她的血肉,她的神輝,她的生命,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也是寧缺的,她可以毫不猶豫地與他分享,或者奉獻給他,既然如此,何須恐?哪裡會慌?
她是寧缺的本命,寧缺也是她的本命,那麼你要多少,我便給你多少,哪怕是所有,你要什麼,我便給你什麼,哪怕是生命。
如果修行者與本命的關係是知音,寧缺和桑桑便是世間的第一等知音,不是高山流水,而是鍋碗瓢灶,他們的喜怒哀樂相通,他們心意相通,他們生死相通,他們不需要嘗試理解彼此,他們天生理解彼此。
如果修行者與本命的關係是親密,寧缺和桑桑本是世間最親密的兩人,他們自幼同食同宿,酷暑時抵足而眠,寒冬時共裘取暖,一挑眉便知道你拿樹枝寫字寫的得意,一憨笑便知道你洗碗時手被豁沿割了道口子。
如果真的有天道命運,那麼十五年前,昊天讓他們在千里餓殍的河北郡相遇,然後開始同生共死,曾經同生共死,並將一直同生共死下去,這就是命運。
冥冥之中彷彿早已註定了這一切。
冥冥之中彷彿有相通之道。
此時桑桑以生命燃燒的昊天神輝,便要依循著冥冥中的那條通道傳給那個人。
天地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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