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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看破紅塵、而不是假裝看破紅塵卻想著要走終南捷徑的人,基本上都在那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藏著,或者在偏僻香火稀的破廟裡等死,根本不可能為了銀錢這種東西便跑到長安城最熱鬧的賭坊,然後像盯著殺父仇人般盯著緞盅。
寧缺想那句話的時候,很明顯沒有進行太深入的思考。事實上,賭桌上的局面也沒有給他留下時間思考或者反省,隨著搖緞聲不停響起,沉重的黑色大緞盅不停落下拿起,他面前賭桌上的籌碼越來越多,途中女荷官替他換了幾個大籌碼,卻依然止不住籌碼越堆越高,漸漸要變成一座小山。
玩緞盅比大小,連續贏了七把,每把投注都是全力施為,到第七把時賭注已經超過了一千兩銀子,即便是在銀勾賭場這等見慣賭海血雨腥風的地方,如此以極端幸運為根基的氣慨壯闊畫面依然極少能看到。
褐色賭桌旁圍的人越來越多,寧缺和桑桑身旁的人卻是越來越少,賭客們難以壓抑眼眸裡的狂熱神色,卻不願意離這個少年太近,以免讓賭場方面不悅。
女荷官依舊清麗溫婉,但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極為勉強,向諸位賭客告了聲歉,便稱累退了下去,賭場方面來了位中年荷官替換登場。
賭桌旁的客人們知道這是賭場方面覺得少年的運氣或者是賭術有些難以應付,所以換了高人出場,有熟客更是認出這名中年荷官是銀勾賭場的鎮場高手,驚訝地輕撥出聲。
早已經沒有賭客還敢和寧缺對賭大小,從第四把開始,便有很多賭客抱著各式各樣的心態跟著寧缺押注,倒也是跟著贏了不少,但看到那位中年荷官出馬,又聽著身周賭客們的議論,大部分人都決定暫時不跟觀望一局再說。
寧缺這些年在邊塞上積累出了不少經驗手段,堪稱渭城賭壇第一高手,但要和長安城裡這些真正厲害的荷官較量賭術,依然沒有勝的可能。但他現在贏賭局靠的不是賭術,而是靠修行者的本領憑天地元氣作弊,那麼只要賭場方面不作弊,再如何高明的賭術高手,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賭場方面能作弊嗎?當然能,但銀勾賭場是在長安府登記冊上排前三的著名場所,畢竟不是開在那些花柳陋巷裡的黑暗小賭檔,不到萬不得已境地,斷然不會動用那些手段,所以他們……還是隻能眼睜睜看著寧缺贏下去。
中年荷官上場後,寧缺又連續贏了三局。隔著段距離圍在他身後黑壓壓的賭客人群再也忍不住了,紛紛取出籌碼,重新開始跟風。如此一來,賭場方面的銀子輸的更快更多了,中年荷官微黑的臉頰卻還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來是不是更黑了些。
毅子清脆撞擊緞盅壁的聲音漸漸消失,他緩緩挪開蓋在緞盅上的手,看了一眼剛被翻轉過來的沙漏,沒有去看賭桌旁別的客人,直接望著寧缺微笑說道:
“客人,麻煩您下注離手。”
寧缺拿著手中那根細細的竹尺,緩緩蹙起眉頭,沉默很長時間後,從椅中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竹尺放到離中年荷官最近、也是最小的那個區域裡。
他身前的籌碼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每局要推到大小區域裡會非常困難,所以先前賭場方面和他商議一番之後,同意他如果要押上全部籌碼時,可以用手中的竹尺代替,他此時把竹尺押上去,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的全副身家押了上去。
賭桌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驟然發出一聲驚呼,這些長安城裡極注重風度氣度的賭客們再也無法壓抑住心頭的震驚,變得和渭城大呼小叫的軍漢賭鬼們沒什麼兩樣。
“豹子!”
“豹子!他為什麼要押豹子!”
“聲音小些……是不是剛才贏多了,擔心出問題,所以故意輸些回去?”
“這是什麼蠢話,就算是他故意想輸,也沒道理把桌上所有籌碼都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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