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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因為我那位老師很了不起,所以理所當然我也很了不起。”
老人不悅道:“這說的全然都是廢話,你那個老師當然……就算他很了不起,和你了不起之間有屁的關係?”
寧缺沒有理他,繼續說道:“現如今就算是與我想殺的那位巨豪相比,我們之間的身份地位也可以說差相彷彿。”
老人冷笑道:“那你還愁苦什麼?想殺便尋著機會去殺便是。”
寧缺沉默了很長時間,臉上流露出掙扎無奈的神情,感慨說道:“問題在於我的身份地位都來自老師,而我那位老師似乎很願意我們這些學生不講道理,但其實他是個死腦筋,非常講道理,總說什麼唐律第一,你說說他這種說法是不是很沒有道理,唐律第一那怎麼不講道理?”聽著這番話,老人的臉龜頓時難看起來,不悅訓……斥道:“這當然有道理,不講道理和唐律有什麼關係?不走歪門邪道,難道就不能殺人?”
寧缺沒注意老人的神情,搖搖晃晃走了過去,很主動地拎起一壺新酒拍開封口泥,便往嘴裡倒酒,說道:“如果唐律第一,那我就要找證據打官司,問題是我去哪兒找證據?如果不走歪門邪道,又怎麼殺人?難道要我光明正大走到那人面前說我要殺你然後我被揍成肉泥?”
夜風輕拂,老人坐直身體瞪著寧缺,因為這個傢伙的愚鈍和糊塗而越來越難以抑止內心的怒意,修長的手掌緊握著椅背,似乎如果再不發生點什麼事情,他便會一巴掌直接向寧缺的腦袋上扇過去。
寧缺此時已然醉眼迷離,哪裡能注意得到這些細節,一面向腹中灌著美酒,一面抒發著人生的感嘆,那些關於復仇關於不捨關於月亮的感嘆,那些感嘆越來越重複越來越無聊,總是繞著某些關鍵詞打轉,好在他酒醉之後依然下意識裡封鎖著大部分內心,沒有說出夏侯的名字以及自己究竟是誰。
“老人家,先前我是拿銀票敲開的松鶴樓,你是怎麼來的?”
“你沒見過月亮吧?可憐的老頭兒喲。”
“這麼說起來你真的很有錢,你錢是怎麼掙的?我是靠西城賭坊那邊掙的,你和那邊有沒有什麼生意上的來往?”
“別瞧我穿的這身棉襖難看,據說都是我那死鬼老師定的款式。”
“喲,你吹鬍子的模樣好有趣。”
寧缺不停絮叼著咕噥著,指著椅中老人哈哈大笑起來。
迸的一聲悶響。
笑聲夏然而止。
寧缺捂著額頭,震驚迷惘看著身前的老人。
老人手中握著根極粗的短木棒,看著他惱怒說道:“廢話真多!說的我頭皮發脹,就憑你這副模樣,居然也想殺夏侯。”
寧缺沒有聽清楚這最後一句話,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就在他的身體向後傾斜,眼看著要重重摔在露臺上時,一陣風拂起。
舊襖微飄,草鞋無聲,書院大師兄出現在了露臺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寧缺,右手一探抓住正在快速墮下的那甕新酒。
大師兄抱著昏迷的寧缺,看著老人茫然問道:“老師,小師弟怎麼了?”
老人偷偷把那根短木棒收回袖中,有些尷尬地咳了兩聲,說道:“沒有什麼,他冒犯師道尊嚴,所以用院規處罰了一下。”
大師兄看見那根短木棒,不由驚的險些昏倒,心想當年老師就是用手中這根戒棍把青衣道人逐到了南海,今夜竟是用此物迎頭敲了小師弟一記,小師弟就算不被生生打死,只怕救活後也會變成一個白痴。
一念及此,大師兄的臉色便變得蒼白起來。
老人看著他臉色蒼白,卻沒有想到他是在擔心寧缺的安危,微微蹙眉說道:“十年前就說過要你慢些再慢些,怎麼還這麼快呢?”
大師兄先前就是感應到寧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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