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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蘇問道:“依憑外物,能在修行路上走到最後嗎?”
二師兄說道:“道門講究道法自然,這本就是錯的。”
葉蘇微微一怔,請教道:“為何這般說?”
“什麼是外物?如果說你我一身之餘皆是外物,那麼盔甲是外物,劍是外物,天地之間的氣息都是外物,然則誰都在用。”
二師兄說道:“借車船行千里,憑刀火始耕種,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唯善假於物也,這便是人之所以為人的根本,怎麼能稱之為外物?”
很簡單的幾句話,讓葉蘇思考了很長時間,感慨說道:“我本以為你方正守禮,古板嚴謹,不識圓融,今日才知原來你才是真正的通達。”
二師兄說道:“禮者理也,經過審慎思考,確定某個規則有道理,那麼就算千萬人在前,也能夠不退一步,這就是守禮。”
“聽聞當年軻先生曾經說過一句話,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
“正是這個意思。”
葉蘇看著他認真問道:“書院始終在做讓自已高興的事,那自然是因為你們堅信這些事情是對的,然而真理來源於昊天,道理經由人的判斷,不同的立場會帶來不同的是非。你們怎麼判斷這件事情是不是有道理?”
“你說的不錯,不同的立場自然會帶來不同的是非,但如果你選定了立場,自然是非也就可以確定,也就是所謂道理。”
二師兄說道:“書院的立場就是人的立場,我們對天地沒有本發的愛憎,對人有好處的我們便去愛,比如稻田,對人沒有好處的,我們便去憎,比如災害,規則同樣如此,有好處的便要去遵守,沒好處的便要廢棄。”
葉蘇問道:“書院的道理來自於利弊?”
二師兄說道:“不錯。”
葉蘇聲音微澀道:“未免太現實了些。”
二師兄說道:“人類所有的愛憎本就起於現實。”
葉蘇自嘲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塊手巾,擦拭著唇角淌出的血水,血水很濃很稠,就像是在葡萄酒桶最下方沉澱的那層。
二師兄知道此人現在情況很不好,見他靜思,想著先前他的生死觀與道,本想說如果有事,不妨去書院暫避。
但他知道葉蘇的驕傲,所以只說了聲:“珍重。”
葉蘇聞言大笑,神情很是開懷,說道:“周遊諸國修道多年,最終破廢之秋,能得君陌道聲珍重,也算沒有辜負自已。”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離開青峽。
二師兄看著那個有些落寞的背影,手中的鐵劍緩緩插進身畔的原野裡。
隨著這個動作,他的盔甲上出現了無數道裂縫,然後片片崩落,焦黑色的金屬碎片,看上去就像是長安城常見的碎瓦。
片刻之後,二師兄的腳旁堆滿了盔甲的碎片,衣裳早已被鮮血浸透。
原野北方是青山青峽,南方是連綿十餘里的軍營。
葉蘇沒有往北走,也沒有往南走,而是往東走,順著青山不停行走,便會來到大澤畔,乘船過大澤,便能來到宋國,再過去便是大海。
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要往那個方向行走,只是隱約覺得東海處或者說宋國方向,有什麼事情或者人在吸引自已。
在原野某處,葉蘇被攔住了去路。
攔住他的是一朵血花。
墨紅色的裁決神袍靜靜飄落,葉紅魚問道:“你要去哪裡?”
葉蘇看著她,微笑說道:“我輸了,所以去散散心。”
葉紅魚說道:“你應該清楚受了重傷,如果不趕緊醫治,會很麻煩,知守觀在南,神殿在南,你為何要往東去?”
葉蘇雖然沒有看到,但也猜到裁決神袍裡的那兩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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