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4章 難以入眠,將夜,貓膩,官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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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他曾經來過,更沒有人知道他現在藏身何處,在準備做什麼。
鍾大俊死了,清河郡開始不安,富春江畔的那些名園開始恐懼,寧缺做完自已想做的事情,便離開了清河,來到了大澤上。
這是一艘很普通的客船,和在大澤上四周巡遊的南晉水師船艦相比小到可憐,甚至稍大些的風浪,便會讓船蕩的非常厲害。
這種客船的速度很慢,要橫穿大澤需要兩天的時間,坐這種船的人,自然都是沒有錢的普通百姓。看似茫茫無垠的大澤、迅速枯燥起來的湖景,加上氣味難聞卻無處躲避的船艙,讓這些本就有些神情麻木的人變得愈發麻木,只有時不時響起的嘔吐聲,才能讓人知道這是一活人。
寧缺坐在船的尾部,沒有去艙內和那些人擠出一個睡的位置,兩天的旅程對他來說談不上艱苦,如果不是怕引人注意,他甚至不需要進食。
湖上的風很大,裡面蘊藏著很多溼意,他坐在船尾,看著湖面上的那些白色泡沫,沒有任何詩意,只是在默默想著別的事情。
他的念力正在天地之間感受,不想驚動南晉水師裡的修行者,被精確地控制在小船後方的湖面上,一部分則是落在了湖水裡。
那個風雪天,他在雪街上寫出了那個字,斬出了千萬刀,從那一刻開始,便是酒徒和屠夫,也不敢踏進長安一步。
然而他終究不可能永世困坐愁城,他不想成為長安的囚徒,尤其是在桃山上傳回那些訊息後,他便知道自已要離開了。
若讓世人知曉他離開了長安城,迎接他的將是無休無止的暗殺,甚至有可能下一刻,他便會在船上看到那個酒壺在湖風裡搖擺。
他需要在長安城外,也能寫出那個字。
然而如今世間的人們,就像這艘客船裡的旅客一樣神情麻木,面對著無法逃避的事情,便用沉默來承受,有誰能與他同道?
無人同道,又如何寫得出那個人字?
寧缺看著湖上的沙鷗,右手在鐵刀的刀柄上握著,默默思考著這個問題,從白天直到夜深,再到晨光把湖面照成魚腹。
依然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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