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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先前所說,她和寧缺本就是修行界裡的異類,在需要的時候,從來不憚於用一群下屬去單挑一個敵
裁決神殿準備碾壓南海一脈,先前南海一脈能夠走進桃山前坪,那是因為雙方皆是道門正統,此時既然裁決神座舉起了手,哪裡還管得了什麼道統?
聽著遠處響起的密集鐵蹄聲,葉紅魚閉眼想著,單憑兩千護教騎兵便能把你們這些人給衝死,你以為自己是君陌咩?
南海諸人看著前坪下方現出身影的兩千鐵騎,感受著桃山間那道陣法的隱然巨威,臉上的神情變得極其難看。
他們在南海飄流數百年,日夜苦修傳道,境界固然高深,但思維不免有些固化甚至木訥,哪裡想到葉紅魚在神座之位面臨挑戰的情況之下,竟不顧西陵神殿的尊嚴,毫不猶豫選擇了這種最霸道的應對方法。
“時隔六百年,難道道門要再次自相殘殺?”
趙南海盯著血色神輦裡的葉紅魚,沉聲說道。
西陵神殿今日召開光明祭,只有掌教一人知曉隱在其後的那個秘密,其餘的人都以為這場光明祭是一場針對書院的伏殺。誰都沒有想到,南海光明一脈的傳人會忽然回到桃山,而且鬧出如此大的風波。
裁決神座葉雖然在先前一戰裡展現出極強悍的能力,但依然沒有人敢小窺這些在南海苦修多年的同道,心道即便西陵神殿能夠把這些人碾壓至死,肯定也要付出極慘重的代價,肯定會嚴重影響神殿對書院的安排。
雖然直到此時,哪怕先前光明祭已經開始頌讀祭文,祭壇上的陳皮皮險些被自天而降的神輝淨化,書院眾人始終沒有出現,但場間所有人都堅信,書院的人肯定會出現,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
因為這個原因,西陵神殿方面並不想這時候便與南海一脈暴發全面戰爭,天諭院院長看著趙南海寒聲說道:“南海大神官的牌位還在光明神殿側殿中,西陵神殿從來沒有否認過你們亦是道門正統,你們先前能進桃山,證明昊天也認可你們的虔誠,然而你們若想擾亂神聖的光明祭,便不要怪神殿治你們不敬之罪!”
“天諭神座已歸神國,至今無傳承,誰敢妄言天意!”
趙南海沒有理此人,轉首盯著巨輦裡掌教高大的身影,厲聲喝道:“凡人不知,但西陵神殿有誰不知,知守觀乃是我道門天樞,祭壇上此人便是觀主唯一的骨肉,你們居然用他來祭祀昊天,難道不怕昊天降怒!”
祭壇四周很安靜,很多人都已知道陳皮皮的身世,只是沒有人敢說,因為在他們看來,這代表道門內部的傾軋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卻不料在此時被南海來人直接點破,十餘名老神官臉上的神情變得複雜起來。
天諭院院長看著場間氣氛的變化,知道不能任由此人繼續說下去,不然誰也不知道神殿裡那些依然敬畏知守觀的人會做些什麼。
他厲聲喝道:“此人確實是觀主之子,但卻拜入夫子門下,做了書院二層樓的學生,單憑這一點便罪同叛教,有何資格不死!”
南海少女小漁聽著這話,才知道西陵神殿真的要殺陳皮皮,並不全然是伏殺書院的圈套,不由臉色驟白,喝道:“誰敢殺我男人!”
陳皮皮對母親一族的南海諸人沒有什麼親近感,對葉紅魚更沒有什麼好感,所以他一直在津津有味的看戲。看守他的西陵神衛耐不住他的磨,雖然不可能真的拿瓜子過來給他吃,但倒了碗清水給他。
他這時候正端著碗喝水,樂滋滋地看著西陵神殿和南海諸人唇槍舌劍,心想臨死前還能看這樣一出大戲,真是不枉此生。
沒想緊接著,他便聽到了南海少女高聲喊出來的那句話……男人?誰的男人?我是你的男人?
噗的一聲,陳皮皮把嘴裡的水全部噴了出來,院服前襟上溼漉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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