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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神殿擁有的護教騎兵總數不能超過一定之規,然而隨著前次伐唐戰爭,這個慣例早已不復存在,西陵神殿憑藉著人間諸國供奉的金銀資源,大肆擴軍,如今的護教騎兵總數早已超過兩萬騎,擁有了與唐國重灌鐵騎抗衡的實力與底氣。
有兩千護教騎兵跟隨橫木立人北上清河郡,此時正在陽州城裡鎮壓那些心向唐國的預備叛亂分子,而這兩千名護教騎兵則是由桃山直入宋國,悄無聲息隱匿,跟隨隆慶執行鎮壓新教信徒的任務。
用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來對付手無寸鐵的數千名新教信徒,還有人數極少的劍閣弟子,完全是殺雞用牛刀,也可以說是安排周密,由此可以看出道門的決心,他們絕對不會允許葉蘇再繼續活下去,不會允許新教繼續發展。
帶著盔甲的重騎異常沉重,馬蹄踏在城市街面上,發出砰砰的沉悶響聲,當兩千騎同時前進時,密集的蹄聲便變成了暴雨,而且是雷雨。
護教騎兵高速賓士,神情冷酷,根本不會理會撞到什麼,城市街巷裡的人們紛紛躲避,到處都是驚慌的尖叫聲,也有被撞倒後的慘叫聲。
街道上到處都是煙塵,僥倖從馬蹄下逃生的幾名小販,臉色蒼白地擠在一家茶鋪外,看著絕塵而去的騎兵們,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一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卻沒有像人們那樣避在街角,而是揹著行囊向前趕路,滿身風塵,汗落如雨,竟是和那些騎兵去往相同的方向。
……
……
隆慶指著廣場旁那座小院,指著斷牆裡的柴堆,看著葉蘇說道:“我用一夜時間堆好這些柴,請師兄上去。”
上去做什麼?自然不是看風景,柴堆雖然比地面高些,看的更遠些,但站在那裡,眼裡的風景想來必然是紅色的,也許是血也許是火苗。
葉蘇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低頭繼續書寫,說道:“待我寫完這一段。”
隆慶的臉上沒有不耐的神情,因為他不需要忍耐,他向前走去,如果他再等會兒,或者這會成為宗教史上很傳奇的故事,但他不在意破壞這種美感。
劍閣弟子的劍迎了上來。
他揮手,黑桃盛開,劍陣驟亂。
便在此時,葉蘇停筆不寫,抬頭說道:“我寫完了。”
他寫的不是筆記,也不是新教的教義,而是遊記。
不是這些天在諸國間逃亡的遊記,而是很多年前,他在荒原上看到那道黑線後,去往諸國勘悟生死關時的遊記,而最後一篇卻是寫的數年前的長安城。
那座長安城裡,有座小道觀裡,他在道觀裡生活了很長時間,他替街坊修房子,替道長攢銀錢,他曾和書院大師兄辯難,也曾和攤販談價。
更多年前遊歷諸國時的體悟,在長安城裡才真正開花,所謂勘破生死,才有了真正的意義,他獲得了很多,而那些所得,在青峽前隨著君陌的一劍,正式破殼而出,又隨著臨康城裡那條陋巷的汙水味道漸淡而逐漸成形。
這就是新教教義形成的脈絡,總結起來簡單,實際上覆雜,新教的教義建立在西陵教典基礎上,融合了書院理念,最終由葉蘇的現世筆墨而定,沒有浩繁著作,無以解釋,便是葉蘇自己,也只來得及寫了數卷教義,再也沒有時間成這項工作,於是他把最後的時間用來寫了這篇遊記。
這篇遊記共五千零四十一字,只敘述不評論,只寫所見所聞不寫道理,只有悲憫與自強沒有乞求與對來世的嚮往,簡單又很不簡單。
這篇遊記通篇說的只是一件事:活著。
信仰究竟是什麼,信徒們信仰的意義在哪裡,那是教義需要解釋的事情,那是追隨者們的工作,葉蘇要說的只是活著。
怎樣活著,為什麼活著,怎樣才能活的愉快,這篇遊記裡沒有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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