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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真覺得有個當爹的身份就能壓你兒一頭,我看你也是想瞎了心。
等青子寒了心,你這當爹的一年都見不著他一面,你信不信?
真為了你們張家人,你讓我兒寒了心,你以後就帶著你張家的人自己過去吧,解放村的房子都還在,你也就配住那。
少給我蹬鼻子上臉,再說我兒一句不是試試!”
見妻子翻臉了,張國忠苦笑道:“我沒這個想法……行吧,真能供到大學畢業,也算有個交代了。”
孫月荷白他一眼,這就是她不搬家的原因,自家這個男人心太軟,又不堅定,在外面真碰到么蛾子,他未必能扛得住。還好,這輩子他都聽她的,不會泛別的心思……
想到這,她一下又想起那個白狐臉兒,一雙眼媚的讓女人心煩的姑娘,孫月荷小聲道:“你看那個喬家丫頭,和青子到底什麼關係?怎麼還拉他胳膊……”
張國忠無奈搖頭,他現在哪有心思想這些……
孫月荷卻不得不想,這好好的日子過著,可千萬別出么蛾子啊!
說來也奇怪,她誰都不怕,親家母那樣厲害,她也不憷,唯獨對那個兒媳婦,總覺得……有些心虛。
多好的閨女啊,連豔豔都容了……這樣的媳婦得供起來,不能再讓受一點委屈!
孫月荷打定主意,張青真敢亂來,她非捶他不可!
……
“真沒想到,你以前是在這樣的地方長大的。”
回八一村的路上,喬月坐在張青身邊輕聲感慨道。
渠晴看著窗外一排土房子,四月的平京街邊柳樹已抽芽,江南更是早已滿眼綠意,但在西疆邊塞之地,零零散散的幾棵樹,也都似枯木一般不見絲毫生氣。
有些泥濘的道路邊,偶爾可見皮毛髒兮兮的牛羊。
不知誰家的小孩,穿著土布棉襖,也是髒乎乎的,木木的站在路邊,看著車隊遠離。
總聽說邊塞蠻荒苦寒,一直只有個書面上的印象。
現在真正見識到後,李子君都覺得心頭壓抑,忍不住道:“青子,你們這裡……太窮了吧?”
張青笑了笑道:“這裡俗稱老風口,一年裡有百來天都在颳風。我記得的小時候最大一場風,連院子裡成年人腰粗的大樹都刮斷了。上小學的時候,家裡條件好一些的孩子才能打傘,但颳風天他們不敢,開啟能連人帶飛。”
喬月好奇道:“下雨天不打傘,那你們怎麼過?”
張青笑道:“有尿素袋子啊。把一角凹進去,人躲在尿素口袋下,跟穿孝一樣。不過,那時也沒覺得苦,因為大部分人都這樣過來的。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到和你們迥然不同的人生?”
喬月道:“這隻能證明你更強大。”
渠晴笑道:“這話還真不錯!男人要是沒成功,寒酸的出身也只是在他悲慘的人生裡再添一抹灰。男人要是成功了,尤其成功到你這個地步,這種出身反倒成了無與倫比的傳奇色彩!”
李子君聽不進這些馬屁,他搖頭道:“真是開了眼了,這裡和平京一比,好像是……兩個世界。”
張青道:“文化界好多人罵我是肉喇叭,就會替衙門歌功頌德,說我寫的歌,比豬下水還臭,連武俠寫的都是家國大義,爛到根子無可救藥了。這些人,都是不食人間疾苦高高在上的文人。他們吃的好,穿的好,衣食無憂,所以就開始憂國憂民。專找社會的黑點來批判,自詡民族的嵴梁。
我不同,我是真正知道苦日子是什麼樣的。我知道天大地大,沒有老百姓兜裡有錢,嘴裡有肉重要。他們以為我是站在衙門的角度高高在上的寫那些東西,其實不是,我是站在深淵裡,是站在爛泥汙水中,滿懷著希望寫下的那些。”
渠晴看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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