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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開。
左右再也無人,魏郯一直拉我坐到榻上在鬆手。我被他的手勁摜得倒了一下,支撐著坐起來,魏郯用腳撩來旁邊一張胡床,在我對面坐下,與我平視。
看他方才沖沖的還在氣頭,我決定先解釋:“妾並非有意偷聽。先前在帳中,妾聞得夫君聲音,便起身出去。不想夫君已經走開,妾一路跟去,這才不慎撞見。”說罷想了想,又補充道:“妾什麼都不曾聽到。”
魏郯看著我,沒有說話。
帳中很靜,我能聽到外面軍士交談的聲音。
“這算辯解還是道歉?”魏郯終於開口。
“道歉。”我斟酌了一下,答道。
“是麼?倒是理直氣壯。”
“妾所言句句是實。”
魏郯沒有繼續說下去,看看我的手臂:“方才被樹枝打到了?”
我愣了一下,片刻,點點頭:“夫君怎知?”
“你方才用手捂著。”他說著,往腰間的皮囊裡探了探,掏出一隻小瓷瓶,“伸出來,上藥。”
“不必。”我說,“不疼。”
許是我的語氣堅決,魏郯沒有堅持,拿著瓷瓶的手在空中僵了一會,又把瓷瓶放回去。
“方才之事,夫人有話要問麼?”他說。
又是陷阱麼?我猶豫了一下。
“那我說了。”不待我回答,魏郯道,“我與皇后,從前曾有婚約。不到一年,婚約就解了。”
這話來得毫無徵兆,我的心吊起。雖然早就知道,但聽他親口對我說,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嗯。”我不知怎麼回答,只得敷衍應道。
“我們兩家祖父是舊友,兩家一直有來往。”魏郯道,“父親在洛陽為官時,曾遇過些麻煩,多虧徐少府在長安相助,而後,我家遷往長安,來往的第一個人家就是徐氏。也就是在那時,我與徐蘋相識。婚約之事是我祖父與她祖父的意思,徐少府並不樂意。我父親知曉她家的心思,訂婚之後亦不宣揚。果然不到一年,徐少府稱徐蘋有疾,相士言不可早婚,親自上門來退了親事。”
“定親之後,我去了羽林。那裡軍紀森嚴,我與徐蘋半年也見不上一面。等我終於得了空閒回家,卻聞得退婚之事。”魏郯自嘲地笑笑,“那時我一腔意氣,不知因由,要去徐府問個明白,父親把我關了起來。但不到兩月,我就聽說了先帝要為皇子箴選妃,名冊中就有徐蘋。後來的事你也知道。父親將天子迎到雍州,百廢待興。從前長安的百官也跟隨而來,徐少府就在其中。隔年之後,奉常奏請立後,天子在百官家眷中選妃,徐少府將徐蘋送入宮中,未過多時便立為皇后。”
我聽著這些話,一語不發,心思卻像軲轆一樣轉個不停。
皇子箴是卞後的兒子,那時卞後受寵,徐少府退婚送徐蘋去選妃的意圖一目瞭然。我記得魏傕當時不過是個騎都尉,而徐少府身居九卿,看不上魏傕亦在情理之中。
“……他是故意的,是麼……”我想起在林中,徐後質問魏郯的話。
她說的並非無理。天子已是傀儡,所謂立後,不過是將這傀儡湊成對。魏傕與徐氏相交多年,知根知底,讓徐蘋當皇后再好不過;可一旦將來生事,徐蘋和徐少府一家卻是逃不掉的。
我眼前彷彿出現了魏傕那心機滿腹的模樣,不禁覺得脊背一涼。
“前年,皇后曾懷過一子。”魏郯繼續道,“去年春時不甚流失,只有四個月。此後,她總疑心有人要加害,心神不寧。她送密信來,求我看在從前的情義,救她一命。我時常征戰在外,回書不便;等我回到雍都,她又潛出宮禁來見我,如今日這般,已是第五回。”說罷,他看著我,“我與徐後之間就是這些,除去她與我相見之事,其餘子賢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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