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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以公之言,我這二嫁之婦來勸公做貳臣,乃是無恥之至。”
趙雋不答,面色平靜地向我一揖:“夫人,請回吧。”
手用力地掐了一下手心。
我盯著他,壓著火氣,讓攪得煩躁的心緒慢慢沉下。
“公拘在此處,不知有多久了?”我忽然道。
“已有半月。”
我頷首:“丞相為何將公拘在此處?”
趙雋看著我,聲音平平:“自是勸降。”
我道:“公若不從,丞相又當如何?無論囚禁或刀俎,公終不能再事譚公。”
趙雋面不改色:“雋自束髮受教,從不忘師長教誨,以死昭以節義,在所不辭。”
“如此,”我說,“若丞相將公放歸譚營,譚公不知信麼?”
趙雋淡淡一笑:“大不了亦是一命。”
這些話大概自從趙雋被拘以來,早已觸及多次,他對答如流,像事先背好了一樣。
我並不忌憚,道,“公口口聲聲,只說節義。敢問公當初投奔譚公,是為何?”
趙雋閃過訝色,隨即答道。“社稷蒙難,我等身為仕人,豈可棄天下不顧。譚公反何,聲勢最大,雋毅然投奔。”
“既是如此,如今譚公征戰,仍是為了社稷麼?”
趙雋答道:“自然是。”
我冷笑:“公家學深厚,不知師長教誨之中,可曾言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公家世代為天子之臣,公雖辭官,仍有孝義之名。而如今丞相以天子之師討逆,公不但助敵頑抗,還口稱不為貳臣。”我微笑,“不知公所言孝義,是誰家的孝義。”
此言出來,趙雋如同冰面一樣的表情出現了些許鬆動,雖一閃而逝,我的眼睛卻沒有錯過。
“丞相名義為相,實為竊國。”他聲音裡隱有怒火,“挾天子而令諸侯,其心叵測!”
“哦?”我不緊不慢,“不知以趙公睿智,若譚公挾有天子,必將尊天子而還政麼?”
趙雋臉色不定。
我卻將話鋒一轉,稍稍緩和,“妾記得公有一子一女,還記得公子與妾同齡,女君與妾相差十歲,不知確否?”
靜了片刻,趙雋回答:“正是。”
“妾當年出嫁,公亦相送。公可知彼時,妾心中想的是什麼?”我緩緩道,“妾無德,不解生死大義。當時只心想,若能夠再來一次,妾願意生在鄉野,只求父母健在,兄長安康。即便無富無貴,目不識丁,卻天倫和美,出嫁還有父母相送,皆是珍貴。”
“趙公不妨想想,公若死,最悲痛的人是誰,而公若生還,最歡喜的人又是誰?”
趙雋默然,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我卻不理他,剛才一番話,我的心情有些難受,只想離開這裡,轉頭喚道:“來人。”
一名獄卒進來,恭敬地行禮:“夫人。”
“帶我出去。”
獄卒應聲,過來推車。
“夫人。”將要出去的時候,趙雋突然開口。
我回頭。
他坐在席上,向我躬身長揖:“謝夫人探望。”停頓一下,低低道,“方才如有冒犯,夫人勿怪,雋並未貶損夫人之意。”
我看著他,沒有回答,轉過臉去。
才出到牢房外,我意外地看到魏郯。他站在門前,光被木板的縫隙切作長條投他的側臉上,神色沉靜而不明。
見我出來,他沒有問,只看看我,道:“回去吧。”說罷,從獄卒手裡接過推車。
我以為趙雋即使被我說動了心思,也要再過個兩三日才有迴音。沒想到,下午的時候,軍士就來告知,說趙雋降了。不過他聲名,他降的是天子,不是魏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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