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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的時候愛吃一道燴肉,每回庖人做它,我隔著院牆聞到香味都垂涎不已。有一回,我又被香味勾得心癢難耐,跑去庖廚裡面,見庖人不在,就想自己偷食。不料,那鍋裡面的蒸汽很是厲害,才揭開鍋蓋,我就被燙到了手。
母親給我擦藥的時候,又好氣又好笑,教訓道:“遲早都能吃到,饞什麼?心急無好肉。”
心急無好肉……母親這話雖久遠,如今看來卻是真知灼見。
魏郯看到那塊黃絹的時候,我就知道什麼都完了。雖然也算殊途同歸,但我先前的設想可不是這樣的。我應該不顯山不露水,做得無師自通一般,方能顯得聰穎賢惠……
當然,說什麼都晚了。
魏郯倒是神清氣定,低頭微笑:“夫人此圖甚好,只是上面畫的都是男女二人,夫人若想習得精妙,還須為夫助以一臂。”
接下來……接下來我和他就真的變成了圖上的那樣。
我原先還覺得那圖上的誇張,懷疑是畫師博噱頭亂畫。可是魏郯用行動告訴我,那絕非臆造。他把我蜷起來,從後面,又換做上面;他的氣力很大,我只能任著他擺佈,如同初嘗人事的白丁。或許新奇,又或許我本有想入非非,那些花樣除了比平時累人,竟還很有些奇妙的刺激。魏郯不肯滅燈,我能看到自己纖毫未著的身體曝露在他興奮的目光下。他的臉龐被慾望染紅,雙眸的神采熾熱而迷人……
事後,我睡到第二日午後才醒,身上的痠痛比從前任何一次都強烈。魏郯卻抱著我,熱氣噴在我的耳邊,意猶未盡:“可惜如今天寒,又是在家宅,將來為夫有了別處的屋舍,定與夫人擇一處花園樓閣。”
我羞得想鑽到榻下去,又想把那該死的黃絹燒了。不過,當我去見郭夫人,她又拿“夙夜敬奉無違”之類的話來暗刺我貪睡的時候,我忽然覺得,自己倒寧願和魏郯在一起。
初十之後,府中的事漸漸少了,雖然偶爾有客人臨門,但我時常能清閒大半日。
而不知道是除夕那日周氏的話提點了魏傕,還是本來事少,魏傕這些天來也不怎麼把要出門的事交給魏郯,於是出現了難得的狀況——我清晨一覺醒來,還能看到魏郯躺在身旁。
外有嚴冬,內有火爐,加上兩個無所事事的人,一切都透著曖昧。可魏郯卻一副心思純正之態,悠哉遊哉地拿出棋盤和一本棋譜,問我下棋麼。
下棋總比看那塊黃絹好,我欣然答應。
魏郯的棋譜是從上回探訪雲石先生的時候帶回來的,我瞄過幾眼,全然不感興趣。可是魏郯卻當寶貝一樣,閒暇時拿出來翻一翻,現在又照著擺陣。
跟魏郯下棋不算費力,因為我棋藝實在差,沒多久就會毫無懸念地一敗塗地。後來,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對魏郯說:“夫君還是去與二叔或者堂叔們下吧。”
魏郯卻看看我,不以為意:“夫人可與為夫同陣,如何?”
我訝然:“如何同陣?”
魏郯不解釋,等他伸過手來,我才知道,所謂同陣,就是他也不耐煩跟我下了,索性自己跟自己對弈。
雖然我被踢出局外,可是魏郯卻不讓我走開。他把我摟在懷裡,一邊下一邊跟我指出兩陣的門道。他講解得很細心,我聽得似懂非懂,卻奇異地絲毫沒有覺得不耐煩。他的手臂有力,胸膛厚實而溫暖,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似乎有一股讓人安心的力量。我微微抬眼,他盯著棋盤的樣子很專注,唇角的線條平直。
心莫名一跳,我看向棋盤,忽然覺得這樣坐著,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雍池邊的璧臺建得很快,二月來到的時候,朝中就傳來了完工的訊息。
此臺本有安民祈福之意,天子本想派太常祭祀就算落成了。可是魏傕卻上奏天子,欲親自祭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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