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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有著堅清容貌的豔美婦人,在燈下微微地忍著哭,肩膀微微緊了緊,這神態足可以教人心碎。
樊大先生捏著酒蠱,瓷杯滑而冷潤。
像她的玉肩。
燈光照在茹小意的雙肩,那像兩座美麗的山坡,這斜斜而甜暢的角度令人情願死於在彼處失足。
樊大先生放下了酒杯。
一陣風,較急,吹過風鈴,一串急聲。
彷彿很多個幽魂和精靈。在爭著說話,說到後來,風止了,他們還耳語了幾句。
月光下,欄杆外的白花,前鋪著燈光後映著月色,出奇的靜。
在房裡的兩人忽然感到沒了語言。
由於這個固體一般的寂靜,使兩人都失去擊破寂意的力量。
樊大先生站了起來,下身碰到了桌子,桌子一震,桌燈一晃,茹小意連忙扶住,樊大先生握住了她扶燭的手。
手是冰涼的。
像握著雪,手的熱力地把雪化成水,在指間流去。
彷彿是怕失去,所以樊大先生緊緊握著她的手。
茹小意再也忍耐不住眼淚,撲在他肩膊上輕泣,樊大先生撫著她的秀髮,像珍惜一幅真跡的畫帙,然後,輕輕把她擁到懷裡,茹小意的輕泣化成了惱哭。
茹小意把頭埋進樊大先生懷裡,閉著眼,任熱淚滾滾燙燙,熾熾烈烈地流出來,好像這樣才可以洗去罪惡,回憶和虛空。
她在他懷裡感受到結實的黑暗。
突然間,他粗暴地推她。
她茫然。
樊大先生漲紅了臉,退了兩步,扶著桌子,喘息地道:“不能夠……不能夠……”他喘了兩口氣,臉上出現了一種近似忍痛的神情:“再這樣下去……我會……我會做出——”
他突然堅毅地望著茹小意,像沙場殺敵一樣鼓起勇氣,“……小意,你知道,我一直都……可是……我不能對不起……大哥。”
他吃力他說下去:“再這樣……我會忍不住的……”忽然抽出匕首,在自己臂上刺了一下。
鮮紅的血,立即擴散開來,在燈光裡像一朵血在開花。樊大先生咬著牙,又待再刺。
茹小意驚呼一聲,掠過去,捉往他粗厚的手。
刀落地。
一陣急風又過簷前。
風鈴急響,在輕搖。
樊大先生擁住了茹小意。茹小意感受到樊大先生那無法縱控的熱力,整個人都軟了,彷彿把身子交給了那一陣風,那一陣風過去,風鈴依然在清響,很遠的地方,有人在喧鬧,那些人不知有沒有感受到一陣風?
樊大先生熱呼呼的唇湊到了她耳珠上,夢囈一般他說:“給我,給我……”
茹小意忽然想到丈夫。
——他在哪裡?
——我在這時候想他,應不應該。
她隨即又想到湛若飛,那倒在地上一張本來熟悉的臉,使她渾失去了主宰,待神志稍醒時,衣衫已盡退了下來。
她蜷伏在床上,因為爍亮的燈光,使她用手遮住了臉。
那姿態纖弱得叫人愛憐。
床褥柔軟得似在雲層裡。
床上人的曲線,在燈影的浮雕下,柔得像一段絨,鵝黃色的,像水珠滑不溜。
樊大先生眼睛燃燒著燭般的焰。
他起先是用手輕觸,胴體像遇火一般閃過,隨著茹小意的顫慄,他用手大力搓揉,喚來一陣心蕩神搖的呻吟。
樊大先生讚羨地嘆了一氣:這女子雖已是婦人,但潔淨得彷彿連指間趾縫彎裡,都乾淨如山裡的初夏。
他體內頓時起了一種蹂躪的衝動。
茹小意遮著眼,避著燈光,所以樊大先生沒有察覺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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