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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飛伸長了的脖子一時縮不回去:“是煎藥……那個仙?…”
李布衣一字一句地道:“黑衣白刃:‘纖月蒼龍軒’。”
李布衣臉色沉重,道:“他一直都在這裡,偷聽他們談話。他匿伏在樹上,怕小鳥叫鳴驚動人,出手捏死了它們.然後彈出足底鉤刃,刺入樹椏上,這種隱身之法。果非一般中土的武學所有。
傅晚飛喃喃地道:“真可憐。鳥媽媽回來看到小鳥都死了。一定很傷心的啼啊啼的。
李布衣沒聽清楚:“嗯?”
傅晚飛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那麼,我跟大哥您剛才的話,煎藥仙也聽進去了?”
李布衣道:“沒有,大小雙葉走的時候,他也跟躡而去,咱們沒發現他,他也沒發現我們。”
傅晚飛又問:“他跟著葉哥哥葉姐姐做什麼。”
李布衣雙眉一蹩,撫發道:“我們跟去看看。”
葉楚甚、葉夢色、枯木道人、飛鳥大師、白青衣、藏劍老人、一行六人,向前推進了五十餘里,到了鸕鷀潭的驛站。
鸕鷀潭綠天碧地,連寧靜湖水也作藍色,十分幽靜,上壁崖的杜鵑花色紅、白爭妍,清風送爽,吹得掀起兩岸綠草像一波又一波、一排又一排的碧浪。
碧浪點綴著黃花點點,那在風中纖腰一握的楚楚風姿,就像葉夢色在馬上的腰肢。
白青衣策馬一直落在葉夢色後面,眯著眼睛,看似痴了。
飛鳥控轡上前,並韁而行,叫了他一聲:“喂。”
白青衣沒有應他。像渾忘了還有別人似的,眼睛隨著葉夢色扎著的長髮烏絲,一起一落,也像在風中跌蕩著。
鸕鷀潭是個小站,只有兩三茶莊,十數人家,面山背水,分外幽美,茶棚外倒有驛馬之所,調養著十數匹駿馬,待旅客沽買。
其中一匹健馬,伸長脖子,希隸隸的長嘶了一聲,葉夢色的馬也響應似的叫了一聲。
葉楚甚一直在妹妹身邊,一路上注意到葉夢色淡顰含怨,臉白如霜,使道:“它叫你。”
葉夢色在神思中一醒,問:“誰?
葉楚甚拍拍她的馬兒道:“她叫你做:媽——媽——你沒聽到嗎?”
葉夢色含笑白了他一眼,咋道:“好沒正經的哥哥。”
這時後面的飛鳥大師用手在白青衣眼前晃了晃,白青衣恍如未覺,連眼睛也不多眨一下。
飛鳥大師沒好氣地問:“你死了沒有?”
白青衣道:“我在看,原來一切詩歌文字,都只是詩歌文字,勾勒不出美麗女子的風姿。”
飛鳥大師瞪大了眼,問:“你說什麼?”
白青衣朝他笑了一笑:“我也在聽。”
飛鳥大師又想要問,白青衣已自己答道:“我在聽跟蹤者的呼吸,暗殺前一剎那的靜寂。”
飛鳥大師理了嗓子:“什——”他的“麼”字還沒有吐出來,突然之間,驛站裡十五匹馬,長嗥而起,有的躥越了欄杆,有的衝破了木欄,風捲殘雲似的,挾帶著凌歷的勁風,分頭疾衝了過來。
白青衣疾喝道:“好!人在馬上,紋風不動,衣褲卻在風中猶似鶴衣飛舞。”
十五匹馬卻不是衝向他的,在鐵蹄密鼓似的響起之際,泥抽草拔,包抄向葉氏兄妹。
葉夢色的坐騎在葉楚甚之後。
葉楚甚偉岸如巖峻的臉色不動容,像發生的事跟他全無關係一樣。
他的眼色只有在看他的妹妹時,才會柔和了起來,完全地柔和起來。
十五匹怒馬疾騎,在距離葉夢甚只有五丈的時候,才發出利刃破空之聲——十五個鐵鐫一般的人,自馬腹揉上馬,身法姿態,如同一致。刮落至極。
十五個人揮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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