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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無不散之宴席,酒肉與音律結束後,眾賓各回各家。
王廣回到了徵東將軍府,這裡雖有比刺史府更寬闊更恢弘的城樓閣臺,但他的心境很快就低落下來。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打算去女兒住的地方看看。她的名為岑,字令君。
“唉!”王廣走到閣樓的木梯上時,不禁猶自嘆了一口氣。
終究還是覺得虧欠了這個女兒、唯一的女兒。在她小的時候,王廣一直追隨在王凌身邊,好幾年也回不了一趟太原。以至於王令君七八歲的時候,有一次王廣回去,把她嚇得都躲了起來,已經把父親都完全忘了。
對於王廣這樣、把親人看得很重的人,對他來說難以接受。也許他有藉口,為了家族的前途,為了輔佐父親、為了跟父親學習軍政事務等等,但終究是忽視了家眷。
也許正是因為王廣常年不在家,才讓同鄉溫家那豎子有機會瞎教,不知道給年幼的王令君教了些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溫家一直和王家來往、關係很好,誰會想到溫家|族人中出了這麼個人?不過一年前那豎子就病死了,這就叫報應!
“女郎在此地?”王廣在樓梯口問了一句。
侍女彎腰道:“獨自在閣樓中,早上到現在都沒出門。”
王廣問道:“用過午膳?”
侍女點頭道:“妾送過了。”
王廣點點頭,走進門,便到了四面都開窗的閣樓裡。其中一扇窗下面,令君正孤零零地跪坐在那裡,手裡拿著筆,望著窗外一臉冷清。她察覺有人進來了,這才轉頭看了一眼。
她沒有起來,放下筆後,依舊跪坐著,只是挪了個方向,接著緩緩向王廣彎腰一拜,好一會兒才直起腰來。
“唉!”王廣又嘆了一口氣,然後走過去,跪坐到了木案一旁。
他瞄了一眼王令君寫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在謄抄。看了一會兒,他看出了謄抄的內容,是《法句經》。王廣心裡“咯噔”一聲,心說:她在洛陽的時候還只抄《四十二章經》,現在已經開始抄《法句經》了?
這兩部佛經,王廣都沒讀過,他特別厭惡佛經、現在更有點憎恨之心了。但王廣知道,洛陽那邊比較興《四十二章經》,南方則念《法句經》。
兩種經文不知有何異同,王廣沒仔細專研過。不過洛陽信佛的人,主要是祭祀,為了祈願現世的風調雨順、日子順利,都是些籠統的願景。但南方信佛的人,往往是在為死去的親人祈願,希望死人在另一邊過得好。也就是說,南方的佛願更加具體,這可不是好事!
王廣本想帶著令君南下散散心,不料竟適得其反?
這時他看著令君身上寬大的暗紅色深衣,心裡更不舒服,越看越像袈裟。因為洛陽僧人穿的袈裟就是紅色。
王廣忍不住開口道:“年幼時易誤入歧途,即便是現在,卿年紀也不大,沒經過人事。以後你大些了,經歷過許多事,便會明白,有些事並沒有那麼要緊。回頭一想,只會笑笑而已。”
令君的表情沒什麼反應,不過她是士族出身,起碼知道應該尊敬父親,從姿態就看出來了。她挺拔的上身向前傾斜,做出了恭敬的樣子,“阿父說什麼?為何要這麼說呀?”
王廣指著案上的經文,“那麼點小事,至於看破塵世麼?”
令君搖搖頭,“阿父誤會了我。我只是覺得經文很有道理,想修行心境罷了。”
王廣的眉頭緊皺,嘴使勁閉著沒吭聲,之前被風吹亂了的鬍鬚幾乎把嘴遮住了。父女二人跪坐在同一張木案旁,隔得那麼近,可王廣卻覺得父女之間的心、此刻彷彿隔著一道壽春城牆。
“人都已經死了!”王廣氣道。
這時令君的削肩微微一顫,卻不知是不是被王廣略帶怒氣的呵斥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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