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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丘儉知道楊瑛有金餅、來幽州之前就帶著,他以前沒有問過。這時他竟問道:“那金餅是何人所賜?”
先前毋丘儉還質疑、楊瑛收了秦仲明的錢財,自然猜測東西來自秦仲明。但楊瑛發覺了事情蹊蹺,臨時決定說謊,答道:“前大將軍曹昭伯賞賜的嫁妝。”
反正曹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很難再查實。
“曹昭伯那麼大方?”毋丘儉隨口道。
既然謊言已經說出口了,楊瑛便撇了一下嘴,強辯道:“他是個喜怒無常的人,有時待人很好,有時又很暴躁。”
平日裡毋丘儉總是讓著她,只要她假裝生氣或傷心,毋丘儉就會縱容她。楊瑛也不是想與毋丘儉胡鬧,只是這樣一來,既能讓毋丘儉表現出溺愛,也能讓相處的氣氛更好。
但今天毋丘儉十分嚴肅。他沒有回應楊瑛的故作生氣,忽然說道:“烏丸單于寇婁敦一向聽從我的號令,征戰時十分盡心,我卻沒賞過他什麼東西。他喜歡美人,汝願意去跟他嗎?”
“什麼?”楊瑛大吃一驚,臉色驟變,“將軍是為了嚇妾嗎?”
她仔細觀察著毋丘儉的神情,發現他不是在開玩笑!毋丘儉一臉都是黑鬍子,但楊瑛平時並不怕他的相貌,此時卻隱約感覺到了可怕。
不管以往有多少寵愛和縱容,轉眼之間,說翻臉就翻臉?
楊瑛堅持了一會,見毋丘儉仍舊面不改色,她終於跪倒在地,哀求道:“將軍不能這麼做,妾知道錯了。妾人都是將軍的,還要錢財做什麼?妾這就把金餅拿出來。”
“我要你的錢財做何用?”毋丘儉回道。稍作停頓,他這才說道,“汝不能把聽到的密事,告訴任何人。”
楊瑛忙抽泣道:“妾剛到庭院裡,將軍與客人們說了什麼,妾真的沒聽到!”
毋丘儉暗示道:“任何密事都不能說。”
楊瑛不管那麼多,急忙先回應道:“是。”
毋丘儉看了一眼楊瑛蒼白的臉,這才稍微滿意,伸手又將楊瑛扶起來,臉上露出笑容道:“只要卿明白、吃裡扒外沒有好下場,我哪有那麼狠心?”
毋丘儉再度笑臉相迎,但楊瑛看在眼裡、仍是不寒而慄。
她究竟知道什麼密事?楊瑛回憶了一會,這才想起、有一次不小心聽到的密議。
好像是說,當今皇帝曹芳是在許昌宮中悄悄生的、實乃魏明帝的親生兒子;魏明帝曹叡卻不是文帝的親子。曹芳的身份,除了毋丘儉知情,還有司馬懿等知道。其中還提到了卞太皇太后、郭太后(郭女王)等人的名號。
不過楊瑛並沒有太在意,畢竟宮廷離她很遠,跟她沒什麼關係。
如今毋丘儉這麼嚴肅地告誡楊瑛保密,楊瑛反倒多想了一些。難道當初表面上只有司馬懿、曹爽是託孤大臣,實際卻有毋丘儉等人?
……沒過幾天,杜預終於趕到了幽州。他來得很快,只帶了幾個隨從,輕騎簡行。
相比毋丘儉,程喜好像更在乎杜預。杜預剛進城,就被程喜的人守住,請到了府邸。
程喜的相貌叫人猜不透年紀,他的面板皺紋不多、鬢髮卻已花白,也許在五十歲上下。他的一雙眼睛裡有狡黠的光,見到杜預就假意道賀道:“聽說令尊已回到洛陽,實在是值得恭喜的好事。”
杜預沒有對程喜的惺惺作態、有什麼反應。
當初程喜陷害杜預的父親杜恕,治的是死罪!朝廷考慮到杜家前輩死在任上的功勞苦勞,才法外開恩、減死發配。這時候如果彼此都假裝沒有發生過、任誰也不會信,程喜當然也不信。
杜預不想逃避,遂直面舊事,說道:“家父在薊縣做官時,鮮卑首領之子帶兵秘密入城,有人告家父知情不報。僕也知道,此事是將軍告發到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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