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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艾戴著一頂草帽,騎在馬背上。人們不留意的話,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這支好幾千人軍隊的主將。
太陽當空,陽光灑在人們的身上暖洋洋的,將士們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許多人耷拉著腦袋、就好像是被曬奄的瓜果。
冀州軍將士的精神氣不佳,估計心裡都挺不滿、覺得鄧艾是沒事在折騰人!
不久前大夥風塵僕僕地從安平郡治、開拔到兩三百里遠的渤海郡南皮;如今又從南皮往回走,這麼遠、拖著那麼多東西來回溜達,眾軍都不知道鄧艾想幹啥。但也沒辦法,鄧艾拿著詔令和衛將軍的軍令、兵權在他手裡,諸將不得不從命。
鄧艾顯得有點沉默,若非必要,他懶得跟別人解釋。畢竟他自己說話費勁,別人聽得也吃力。
偶爾間,鄧艾才伸手撥一下腦袋上的草帽,警覺地向北面觀望一眼。
北邊就是漳水,不過鄧艾軍並未靠近漳水行軍。那條水路上,有部分敵軍輜重船隊偶爾經過、從平虜渠過來的,鄧艾不想輕易被敵軍發現他的蹤跡。
三天前他從南皮開拔時,就曾做出過迷惑敵軍的舉動,先派人去河流交匯處的叛軍營壘下戰書,做出要去攻打敵軍營壘的姿態。接著他卻放棄了南皮,在凌晨天沒亮的時候、就率軍離開了。
南皮附近的有清河、漳水、平虜渠。在地圖上,河流就像一個(順時針)傾斜的“人”字型。
中間交叉的地方,就是叛軍的營壘、防著鄧艾襲擊平虜渠糧道;南皮城則在“人”字的右下側,緊靠清河,離河流交叉口也不遠。
鄧艾軍先渡過了清河,來到了“人”字水系的中間下方。再往西走就是漳水,就像“人”字的左下側。
但鄧艾沒有過漳水,而是位於漳水東南邊,往西走。之前鄧艾軍從冀州州治安平來時、就是走這條路線,不過方向是反的。
起初鄧艾去南皮城,一則是防著叛軍從東面長驅直入,二則是想襲擊叛軍的糧道。但毋丘儉並未來攻打南皮,而是沿著漳水北岸,向鉅鹿郡那邊去了。
而且毋丘儉還修了個營壘在關鍵的地方,專門防著鄧艾搞事。
於是鄧艾在南皮啥也沒撈著,這邊似乎也搞不了什麼事,那隻能換個地方搞!
恰好幾天前,鄧艾有了一些自己的判斷。叛軍主力的行進方向、以及官軍各路向鉅鹿郡聚集的情況,讓鄧艾覺得大戰可能會在鉅鹿郡東北部地區。
於是鄧艾果斷地向西摸過來,想看看有沒有機會、給毋丘儉來一個驚嚇。比如忽然有一支軍隊,在恰當的時候、忽然出現在叛軍大陣的後方,那就有好戲看了!
眾軍一路往西邊行軍,已經離開南皮城一百多里地。此時正位於清河與漳水夾峙的平原上,屬於河間郡的地盤(河間、安平、渤海三郡,依次組成一個類似“品”字方位的北西東位置),再往前走,便是安平郡的地界。
就在這時,大路南側的麥田裡,有數騎朝著反方向尋了過來,把麥田邊上的莊稼踩踏了一片。
其中有個人應該是冀州軍的將領,鄧艾看著隱約有點面熟,應該是見過面的人。不過鄧艾到河北來“行冀州刺史事”沒多久,軍中的人還認不全,叫不出名字。
鄧艾拉動韁繩來到大路邊,勒馬停住。
面熟的武將上前拜見,指著旁邊的人道:“稟使君,此乃衛將軍派來送信的人。”
信使東張西望,看了一會大路上的步騎長龍,說了一聲“沒想到在這裡遇到鄧將軍”,說罷拿出了書信,雙手呈上來。
鄧艾已發現了秦仲明的一個習慣,寫信喜歡用紙、而非竹簡。
看了書信,鄧艾立刻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麼快、大戰的勝負居然已經決出?!
秦仲明並未在信中下達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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