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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怎敢做這樣的事?李豐、許允都該死!”王令君一臉怒氣,又氣又傷心,她清澈的聲音也因情緒而走音。
王令君正親手給秦亮包紮好傷口,將紗布纏在秦亮的腰間。
玄姬則拿著手帕在抹淚,她避過臉去削肩輕輕抽動。本來身邊的近侍、莫邪等人,可能還包括吳心,都有點懷疑阿餘是玄姬所生,這會秦亮受了輕傷、她便傷心流淚,估計人們更相信那些猜測。
“好了,好了,事情已經過去,沒什麼事。”秦亮好言勸道。他想了想,又道,“明年開春之前,我便請奏殿下,把潘忠的部下調到太極殿庭院、擔任侍衛,不會再出問題了。”
郭家那幾個人,按理應該與郭太后的立場一致,但關鍵時刻反應有點慢,態度不夠堅定。還得是秦亮親自提拔的那些人更可靠。
他隨後看了一眼給自己縫合傷口的陸凝。
陸凝嘆了口氣道:“傷口不深,只是皮外傷,無甚大礙。常換包紮傷口的布,塗點藥就行,這段時間別沾生水,不要沐浴。”
秦亮點頭道:“長史傅嘏傷得最重,股上、腿上被砍了幾劍。”他轉頭看向沉默的吳心,說道,“卿去找個郎中、要找洛陽名氣大的,再到倉庫準備一些藥材,下午我親自去他家慰問。”
吳心輕輕點頭。她沒有多言,但眼神裡露出了關切擔憂之色。
傅嘏出身官宦之家,之前還做過河南尹,家裡肯定是不缺藥材、更請得起好郎中。不過秦亮給送東西,只是一種態度而已,主要是親自前往。
秦亮又對王令君道:“卿彆氣了,那些人都已經是死人,遲早要斬首滅族!現在留著他們,不過是為了查出更多相干的人,把隱患都找出來。”
他心裡也充斥著惱怒與憤恨,但是他沒有感受到太多的恐懼。大概真正的恐懼,得加上無可奈何。
司馬家當初對秦亮的威脅,才接近於那種感受,不過當時秦亮也不是沒有反抗的餘地。真正可怕的是失去了一切,活著也只能任人宰割。
而這次鉦變,秦亮控制的中壘中堅二營還在,朝中也有一些位高權重的盟友。只要敵人沒讓他死透,回頭就能立刻反擊!根本談不上無奈,無奈的是敵人。
秦亮琢磨了一會,感覺此時最有實質威脅的人,還得是皇帝、以及幽州刺史毋丘儉。
皇帝曹芳十四五歲、且未親政,但皇帝已經有幾百年的制度法理,沒實權也可能號召起來人。像李豐與許允他們,只要有了皇帝的鼓舞,謀剎也能給自己罩上一個合理的光環。
毋丘儉的威脅就很簡單了,手握幽州重兵,而且受過魏明帝的知遇之恩,立場在皇帝那邊。幽州精騎很犀利,一個刺史就能滅國、當然有實力。
洛陽中軍在兵力上確實佔據優勢,但若內戰這麼沒完沒了,人都快被自己人給打沒了。別把魏國搞得混亂不堪、結果給吳蜀兩國創造了機會,那真得遺笑千年。
須想辦法把毋丘儉調離幽州,先讓其與長期相處的部下分開!
秦亮與毋丘儉見過一次面,在曹爽的宴席上、地方就在現在府上的邸閣裡,秦亮與他的關係不算差。而且毋丘儉的寵妾楊瑛,曾經受過秦亮的恩惠。
但當利益或立場不同時,那點交情和恩惠根本不算什麼。秦亮與李豐還經常見面,相處得也不錯,照樣免不了要置對方死地而後快。
……感到後怕的人是郭太后。她已經派出了宦官張歡、前往衛將軍府,以便詢問秦亮的傷情。
當時秦亮的腰部被劍刺中,那是要害部位,郭太后嚇得冷汗直冒。她在東堂上時,心裡就很著急,但當時滿朝文武都在場,她一個宮廷婦人,不好表現得對大臣太過關切,只能忍著。
不過秦亮捱了一劍之後,還能打鬥,後來的言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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