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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徽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一會兒、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許允出身大族、有君子之名,竟然有如此想法。但這也就罷了,最難以置信的、還是夏侯玄居然能為許允提出這樣的要求。
洛陽士子們有一種說法,當看到夏侯玄的時候,就好像看到的是滿屋子的禮器,能讓人心裡充滿莊重的正氣。夏侯玄好像真的是那樣的氣質,剛才說了那番話之後,他依舊面不改色,彷彿說的不是殲情、而是什麼冠冕堂皇的大事。
反倒是許允、沒有親口說,卻漲葒了臉,露出了難為情的模樣。
氣氛頓時尷尬到了極點!除此之外,羊徽瑜對許允、立刻也產生了極大的反感。哪怕他像何駿那樣、把好色寫在臉上,死皮賴臉地糾纏,也比許允這麼幹、要讓人好接受一些。
這種齷齪的事,他竟然有臉找別人幫忙?簡直是莫名其妙!
羊徽瑜勻稱光潔的鵝蛋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終於忍不住冷冷道:“人道是寡婦門前是非多,我還不是寡婦!”
夏侯玄皺眉道:“司馬師不敢回來了,卿還等他做甚?何況羊夫人應相信我的為人,此事不會影響卿的名聲。我這人是否可靠,卿可以問羊叔子。”
羊徽瑜氣得冷笑,心說把吾弟拿出來說、給我施壓嗎?
她深吸了口氣,沉聲道:“夏侯泰初一向以禮服人,我乃有夫之婦,自應恪守婦德,豈能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夏侯玄聽到這裡,看了一眼許允,已經說不出話來。這種事根本就沒法談,他能有什麼道理、可以顛倒黑白?
羊徽瑜見狀,便憤憤地說道:“我要回家了!”她想起羊祜、以及羊祜的丈人夏侯霸,只得強忍著羞憤交加,揖拜道:“多謝夏侯泰初的盛情款待。”
這時許允才開口嘆道:“以後羊夫人會為我惋惜。”
羊徽瑜心說、我跟你又沒什麼關係,即便你病入膏肓,也不是我的錯!反倒是夏侯玄,聽罷神情複雜地轉頭看向了許允。
羊徽瑜逃跑似的離開了庭院,終於上了馬車,這才覺得稍許安心。心情剛有些放鬆,她便忍不住落下了淚,急忙拿出手絹、小心地蘸著眼角的眼淚。
以前羊徽瑜還沒出嫁的時候、是士族大家閨秀,出嫁之後則是權貴家的婦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羞辱。哪知活了三十年,境遇卻一日不如一日。
照這麼下去,她遲早得聲名狼藉,並且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糾纏和麻煩。
她一想到、自己連做婦人是什麼滋味都不知道,卻被人當作人盡可夫之人;頓覺活得是渾渾噩噩,不禁悲從中來!
悲傷之餘,羊徽瑜又挺擔心。夏侯玄提到了羊祜,夏侯玄不會為了了卻好友的心願、真的去找羊祜幫忙罷?且不說羊祜什麼態度,往後羊徽瑜在家裡該如何自處?
羊徽瑜心亂如麻,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著。她挑開車簾透氣時,看著周圍的房屋景象,忽然發覺這裡離吳家府邸不遠了。
她改變了回家的主意,對著前面趕車的近侍婦人道:“我們去一趟吳夫人家。”
婦人回頭道:“喏。”
吳夫人在府上,但羊徽瑜來得不巧,吳夫人的弟弟吳應、已經回到了洛陽。吳家在洛陽只有著一座像樣的府邸,吳應自然與她姐一起住在這裡。
而且姐弟倆正要出門,要去衛將軍府拜見衛將軍。
吳夫人提到秦亮時,眼神有些飄忽,不敢正眼看羊徽瑜。這也讓羊徽瑜想起了上次發生的事。那種事本來很私密、而且還有羞恥感,卻被人在旁窺探到了、確實挺難堪。不過彼此都是婦人,應該要好一些。
在羊徽瑜的想法裡,那樣的事就是為了生孩子、履行婦人的職責,本身是齷齪之事。但上次聽到吳夫人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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