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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班師之給問得傻住了。
“對,你。”羅白乃說,“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論婚嫁,長者為先。師父,你今年四十有二了吧?春風吹春花開春天來了,你的春心沒動過嗎?但你年紀已近秋天,不,已到了秋決時分了。你若嫁不出去,不,娶不了媳婦,徒弟我怎麼辦?”
班師之一時恍恍惚惚的,還沒回過神來,只漫聲應了一句:
“你怎麼辦?”
羅白乃嘆了一聲,又摟著他師父的肩膀:“師父,我沒有關係。我還年輕,瀟灑,貌美,有才,有勢,聰明,智慧,風流,倜儻……我都不好意思讚自己那麼多,而你徒弟我又是個過分謙虛的人……但你不同,師父,我尊敬你,你拉屎多過我吃飯,失意過多我睡覺,你人生經驗豐富,雖然腦袋依然幼稚,但畢竟已人老珠黃,我看你,得要著急一些,找頭家,不,找個好姑娘嫁過去,哦,假如你有那麼大好像徒弟我的本事,娶過門來也行。別老要我操心您,好嗎?師父!愛在深秋,總好過冷在殘冬!風燭殘年孤枕眠,可不好受啊,師父!”
班師之聽得熱淚盈眶,點頭不已。
然後他徒弟又墜入了尋思裡,兀自喃喃不已:“青春只一次。青春是不經用的東西。寧為情義死,不作冷漠生。姑奶奶啊姑奶奶,你憂思不斷,何必何苦?何不幹乾脆脆、轟轟烈烈地愛一場!”
班師之看了他徒弟半天,好像正在鑑定他是不是個怪人、甚至是不是個人似的,好一會才恍悟道:
“難怪春風在吹了。”
“哦?”
“無怪春花開了。”
“唔?”
“春天早就來了。”
“什麼意思?”
“徒弟啊,春天早在你心中了,”班師用手戳戳他徒兒的心口,謔笑道:“你早就春心動了。師祖教的是‘四大皆空’刀劍箭槍法,我瞧你只會‘四大不空’。可不是嗎?你還想抵賴呢。你根本就對溫柔姑娘動了心、有了意思,是不是?”
羅白乃用眼角瞅著他師父。
瞅著。
瞅著。
很用力的眼神,帶點狠。
好一會,他才哈哈笑了起來:“好厲害的師父,薑還是老的辣,話還是快死的人說得對!來來來,好師父,告訴我,有什麼妙計善策,我可好想念姑奶奶她。”
班師之這才如釋重負,笑呵呵地說:
“我怕教會徒弟沒師父,有了姑奶奶,沒有師父門了!”
“你好徒弟我羅白乃是這種人嗎?師父言重了。”羅白乃打哈哈笑著,自忖道:“難怪你留了一手,不教我點穴法了。”
然後又哈哈笑,笑哈哈地說:“師父說笑了。”
班師之倒把臉色一凝:
“我倒不是說笑。你只怕……難有勝算?”
羅白乃嚇了一跳,忙問:“你說真格的?”
班師肅然道:“真的。”
羅白乃將信將疑:“你怎麼知道你說的一定對?”
班師凜然道:“因為我姓班。”
他一時變得雄停嶽峙:“是魯班師父的班,是班昭、班超的班,也是‘妙手弄斧班門’的班,我說的話,一定有道理。”
羅白乃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說。”
班師望定著他,像在授予什麼獨門內功秘訣心法地說:
“你有情敵。”
“誰?”
“王小石。”
然後他下斷語:
“你的境界才到四大不空,他本身卻早就是一個空。”
班師權威地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
羅白乃認真地尋思了一會兒,然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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