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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同時也生起了鬥志。
——世上有一種人,遇挫不挫,遇強愈強,見惡制惡,逢敵殺敵。
白愁飛顯然就是這種人。
他好勝,他要勝完然後再勝,他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三不怕難。愈難愈顯出他解決困難的能力,愈危險愈見出他克服危險的功夫,而愈可怕的敵人,愈能逼出他的真本領來。
他見著這個靜靜的、沉沉的,就算熱烈也以一種森冷的方式來表達的年輕人,他心中就無端地亢奮了起來。
幾乎只有在遇上關七、蘇夢枕、王小石時候,他才會生起這種燃燒的鬥志。
白愁飛劈面就問:“你是誰?”
那青年冷冷地看著他,“你又是誰?”
“有三個逃犯,逃到你家去,你要是不合作,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我只知道有三位親戚,來到我家,有一群土匪,要追殺他們。”
“你敢這樣說話,可知道我是誰?”
“你在我門前訛稱追緝逃犯,又可知我是什麼人?”
兩人針鋒相對,各自不讓半分。
梁何忽乾咳了一聲。
白愁飛退下半階,梁何即湊近他身畔,說了一句:
“他是冷血冷凌棄。”
白愁飛退下去那半階,就沒有再重新踏上。
“原來是你。你身為捕役,窩藏要犯,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
“你身為黑道幫會領袖,竟然在公差面前,妄圖訛稱行騙,顛倒黑白,明目張膽迫害良善。既是法理難容,天理亦是難容。”
“你——”白愁飛強抑懊怒,長身道,“來人呀,給我進去搜。”
冷血二話不說,“刷”地拔出了劍,劍尖直舉向天。
他守在門口,沒人敢進一步,但各人劍拔弩張,格鬥正要一觸即發。
忽聽有人懶洋洋地笑問:“——什麼事呀?巴拉媽羔子的,還沒半夜,這條半夜街就熱鬧得個屁門屎眼兒碰碰響了?!”
施然行出的是一個虯髯豪士。
白愁飛見了他,也只好上前行稽首之禮,“舒大人。”
他是負責皇城戍守的兵馬大統領舒無戲。
他身邊還有一個人。
一個矮了半截的人。
因為他坐在木輪椅上。
這人也很年輕,笑起來也帶著冷峻之色,眼神明亮得彷彿那兒曾鯨吞了三百塊寶石。
這人雖然比人矮了半截,但天下問誰都不敢小覷他的分量:就算他只坐在那兒,彷彿也比任何人都高上二十七八個頭!
他當然就是無情。
“四大名捕”之首:盛崖餘。
白愁飛一見到這個人,就情知這局面已討不了好。
何況這兒還有另一個人:
舒無戲。
有這麼一個在皇上御前大紅的官兒,白愁飛如果還要想日後的晉升,不能說錯什麼話兒、做錯什麼事兒了。
所以白愁飛先向無情招呼:“你也在這兒?很奇怪,怎麼好像到處都有你份兒似的,這當捕快的差事,必定因天下太平而輕鬆得緊吧?”
無情道:“也不盡然。你就別小看這是皇城,大白天當街殺人?才入黑滿街追人的事,倒是常見,不費心看看,可有負皇恩浩蕩哩!”
白愁飛乾笑道:“怕只怕平民百姓本無事,倒是吃公門飯的假公濟私,借位枉法,當真個無法無天、欺上瞞下了。”
無情揚起一隻眉毛道:“有這樣的事情嗎?”
“大捕頭行動不便,少出來跟貧民打成一片吧?連這種事都不曉得嗎?”
“聽說白樓主今日也是來追剿賊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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