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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聽,也同時看出來了。
唯一露出蓑笠的,是手。
佈滿皺紋、繭皮、青筋、鷹爪一般的手。
那蓑衣人黯淡地道:“你們不要迫我,我也不致非死不可。”
任怨卻道:“我有一件事不解,既然你要報答蘇公子,救他是當然的,但又為啥要殺他呢?”
那人道:“落在你們手裡,生不如死,我不如殺了他。”
任怨又道:“蘇公子傷得這麼重,一動都不能動,你這樣殺他,豈不恩將仇報?”
蓑笠翁悶哼一聲道:“那是我的事。”
任怨咦了一聲,像發現了黃狗飛上天,大驚小怪地道:“蘇公子病得蠻重,也給炸傷了吧?怎麼一聲作不得響?他怎麼多了一條腿?那是假的不成?!”
蓑笠翁陡地喝道:“站住!再踏前半步,我就要下手了!”
任怨伸伸舌頭道:“奇怪奇怪真奇怪,你要對付的,好像不是我們,反而是蘇夢枕!”
任勞這時也看出端倪了,也道:“你替我們殺了蘇夢枕,也有好處。”
蓑笠翁不但發現任勞任怨正設法逼近,連其他的敵人也無聲無息地掩近了,所以越發緊張起來。
任勞咔咔地笑了幾聲,喀地吐了一口濃痰,落於江上,浮起青黃色精液似的一塊稠膿:“白樓主下令殺無赦,相爺要的是解決蘇夢枕,活的雖然功大一些,但也後患無窮;蘇夢枕有的是徒子徒孫,難保有一天不找我們報仇。如果是你下的手,那麼,將來江湖上傳了開去,我們也不是兇手,獎賞雖少上一些,但卻永無後患,算來有賺頭。”
“對呀,”任怨一雙小眼斜乜著蓑衣人在竹笠裡深藏的眼,“候機不如撞機,反正,大好時機大都是撞出來的,咱們不妨試試看,看你先殺得了蘇公子,還是我們及時搶救得了蘇樓主?”
說著,兩人似各有異動。一首一尾、前後包抄地像就要跳入小舟來了。
這一下,其實完全是“以膽搏膽”。
任勞、任怨自然怕這蓑衣人真的下手殺掉蘇夢枕——因為抓拿了個死的蘇夢枕和一個活的蘇夢枕,對白愁飛來說,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不是由他親自下手殺掉而已;但對蔡相爺而言,論功行賞的,卻不一樣,而且很不一樣了。
對白愁飛,只要抓著蘇夢枕,他是決不會留對方性命的。
蔡京則不同。
如果蘇夢枕未死,只是給逮往了,他會著人立即把蘇押來。
他會派人好好地“養”著他。
——總之,沒有他的命令,蘇夢枕必形同“廢人”。如果蘇夢枕肯全面投效於他,為他鞠躬盡瘁,他也正好用得上這等人物。萬一白愁飛野心太大,牽制不住,蘇夢枕只要還活著,有一天“金風細雨樓”又是蘇夢枕重行當政也並非奇事——只要蘇夢枕願意當他的傀儡。
是以,活抓蘇夢枕和殺了蘇夢枕,功勞大不一樣。
死的蘇夢枕只是絕了後患,活的蘇夢枕還可能會很有用。
何況任勞、任怨都風聞了一件事:
朱月明因為太會“趁風轉舵”了,不管皇上、諸葛先生、米公公、方小侯爺、“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迷天七聖”、還是發夢二黨,對他印象都不賴,蔡京卻不大喜歡。
他當然是比較喜歡那種只效忠於他的人。
所以他好像放出了風聲:
京裡的刑總要換換人了。
任勞任怨自覺已任勞任怨了那麼多年,這刑部老總的位置,很應該輪到他們來坐坐了。
故此他們當然希望能立功。
而且還是立大功。
眼前就有一個“大功”:
蘇夢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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