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人間慘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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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不過十里,又經過一個村莊,看村莊裡面的房屋大多數都被燒燬,只餘下一間草屋,隱隱有哭聲傳出,我們不禁駐馬聆聽,我看見路邊石碑上還貼著當地官府催收稅款的告示,同時路邊草叢中若隱若現無人掩埋的白骨,徐驥看我臉色不好,問道:“龍小哥可要去看看?”我嘆息道:“黑娃,你去看看吧。”
黑娃答應了一聲,操縱著馬順著看起來許久沒人走過的小路,進入村子,繞過一口長滿荒草的水井,來到草屋外,拴好馬匹,拔出長刀走進屋裡,卻聽見屋內驚呼一聲,哭聲也停止了。
一片寂靜之後,傳來了黑娃驚駭的叫聲:“你這是吃的什麼東西?額的老天爺呀,額的老天爺呀。”隨即傳來了打翻飯盆的聲音。
我和許平之等人急忙拔出兵器,催動馬匹來到屋前,還沒等我們下馬,黑娃已經抓住一個女人從屋裡衝了出來,這女人面色如土,骯髒不堪,約三十歲左右,眼睛發紅,頭髮如同亂草,衣衫襤褸,袒胸露背卻面色呆滯,毫無羞愧之色,跪在地上一聲不吭,只是死死的盯著地上一根小草。
黑娃指著她說:“她,她,哎。”一聲長嘆卻也說不出來了,徐驥已經大概猜到了什麼,搖搖頭也沒說話,女人此時看著小草低聲說道:“他是我撿來的,死了,已經死了,不知道誰丟在路上,我撿來的,死了以後我才。”看著女人紅紅的眼睛,我已經猜到了,只有吃了人的人才會眼睛變紅,不過許平之還是進去看了看,看見地上有吃剩下的骨頭,再看灶臺上,鍋內有一條瘦弱的大腿,那腿上瘦的哪還有肉,許平之眼睛一紅,急忙退了出來。
女人低著頭不肯多說,只等著被殺,對於死亡,她沒有什麼害怕的,生看不見任何希望,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不過,看見我們許久不殺她,倒也開始訴說起她的故事,等許平之出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基本問清楚了發生了什麼情況,大家全都嘆息著不再說什麼,我紅著眼睛哽塞著對黑娃說道:“把我們的糧食分出來一點給這位大姐,除此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了。”黑娃也紅著眼睛從食物中分出來三升小米,送到跪在地上磕頭的女人手裡。
女人看著我們沒有殺她的意思,相反對她十分和善,也放下了戒備心,接過小米之後擦擦眼淚,又對著我們磕起頭來,畢竟現在她能拿出來的只有磕頭而已,就連她的身子也不值錢,肉更是一文不值,亂世男女一言難盡。
我不斷地嘆息,看著女人對其他人說道:“走吧,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儘快趕路。”隨即撥轉馬頭向著村外走去。
等我們回到村外那塊貼著告示的石碑,我看著那催收稅款的告示,猛然揮起一刀,深深的砍入石碑和告示深處。許平之問道:“老大,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看著告示道:“我現在還缺乏力量,想要保護的人卻有很多很多,敵人很強大,我要獲得力量,來保護你,保護你們大家,保護全天下所有需要保護的人。”
許平之又看向徐驥,徐驥道:‘這個女人真慘呀。’他雖然活了一千多歲,經歷了無數的人家悲苦,看遍了人家的世態炎涼,但現在他也忍不住流淚了:“這個女人,她男人去年冬天餓急了,給全家人偷了一隻羊給孩子過生日,結果被人告了,叫士紳抓了去,活活打死在村口,屍體丟到附近山坡上,又被別的饑民把屍體給分屍吃掉了。家裡只有一個女人,沒有了男人當家還怎麼活下去,幾個月下來,她的婆婆和兩個孩子全都餓死了,就剩下她一個人。”
說到這裡,徐驥長嘆一聲繼續說道:“兩天前,她去採野草的時候撿到一個孩子,就把孩子抱回家了,因為家裡就剩她一個人,她想把孩子養活陪著她,就用野草餵食孩子,這野草大人吃也不行,何苦孩子,昨天晚上孩子斷氣了,斷氣之前,孩子還在她的懷裡死死地看著女人說著不要吃我,不要吃我,這女人也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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