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廈將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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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屋外警戒人員已經換成了行轅衛兵，萬元吉對帶隊的千總道：“守好這間屋子，任何人擅自進入房間，可先斬後奏，而後你也可以自盡。”千總急忙拱手：“標下明白，請大人放心，一隻蒼蠅也不能飛進去。”

萬元吉命人把楊山松攙扶到隔壁一個空房間，又去請了幕僚中幾位德高望重的官員，等諸位到齊之後，萬元吉讓人把服侍楊嗣昌的僕人及院子當時警衛計程車兵都叫了進來。

萬元吉問道：“你們服侍老爺這麼長時間，就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僕人嚇得噗通跪倒道：“小的不敢欺瞞大老爺們，我家老爺吩咐過，不得打擾他睡覺，因此我等都離得老爺比較遠，到了四更天左右，小的去看老爺，才發現老爺已經……”

萬元吉又轉向軍士問道：“你在院子裡巡視，距離老爺較近，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軍士道：“啟稟大人，小人巡視時候，聽見督師大人發出幾聲呻吟，聲音十分微弱，稍不仔細就聽不見，小人正要進屋檢視，家僕已經進去。”

萬元吉恍然大悟，原來自從川東戰敗之後，楊嗣昌已經暗藏毒藥準備下了。而且，服用砒霜以後他十分痛苦，但極力壓低聲音不讓其他人知曉，想到這裡，萬元吉不禁熱淚盈眶，楊嗣昌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待楊嗣昌猶如老師，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萬元吉早就在精神上把楊嗣昌視為父親，如今兩個人人鬼殊途，萬元吉心痛如絞。

萬元吉強忍悲痛對軍士和僕人說道：“你們兩個服侍老爺不小心，如此粗心，本大人本應砍了你們兩個狗頭，但念及你們照顧老爺日久，且饒了你們性命，出去以後不可亂說，督師大人是久病暴亡，有人問及，你們只能說督師是病故，要說錯半個字，我定斬不饒。”

兩個人叩頭退下。

一個幕僚說道：“督師乃一品大員，臨死應該有遺書遺表留下，交代後事，指示我等如何處置行轅公事。”

萬元吉搖搖頭道：“我仔細查詢過來，什麼東西督師大人都沒有留下，督師大人走的倉促呀。”

萬元吉說道：“此時事情倉促，我既然是監軍，只能勉強出面處理督師大人善後事情了。”他站起來對眾人說道：“一，你們馬上草擬一道奏章，上報朝廷，向皇上稟告督師大人在軍中操勞過度，不幸在昨晚病故。二，督師大人的官印，尚方寶劍要封存起來，等待朝廷處置。三，迅速在城裡採購一口楠木棺材，裝殮督師大人，秘不發喪，等待朝廷旨意，諸位以為如何？”

楊山松等人紛紛表示贊同。

萬元吉隨即流著淚走出房間來到前面大廳，看著還在等待楊嗣昌召見的官員們，不禁淚如雨下，眾位官員都是剛剛趕來督師行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見監軍大人痛哭流涕紛紛不知所措。

萬元吉整理了一下心情，哽塞著通知官員們楊嗣昌督師已經於昨夜仙去，眾人大吃一驚，這些官員也大都跟隨督師共事多年，有的是楊嗣昌一來就跟隨至今，聽聞楊嗣昌仙去，也是紛紛落淚，他們對於楊嗣昌的處境也是十分了解和同情，一時之間，大堂上一片哭聲，悲雲密佈。

萬元吉通報完此事回到後院，楊山松還在這裡渾渾沌沌的看著父親屍體發呆，萬元吉俯身到楊山松耳邊小聲道：“大公子，還有一事需要你拿個主意。”楊山松茫然的看向萬元吉道：“吉仁兄，還有何事？”

萬元吉道：“大公子，督師大人雖然身故，但我們手裡尚有一支部隊，東山再起為未可知呀。難道您不想向左良玉，張獻忠，賀人龍這幾個狗賊報仇雪恨？”

聽到左良玉，賀人龍的名字，楊山松眼睛亮了，他疑惑的說道：“可是皇上能為了父親殺掉這兩個狗賊嗎？”萬元吉搖搖頭：“大公子，皇上怎麼會為了大人殺兩個手握重兵的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