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一潰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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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軍損兵折將，想想遠在京師的皇帝還在等著自己勝利的訊息，楊嗣昌百感交集。

楊嗣昌孤獨的站在院子裡，目光看著外面的風景，但目光呆滯，只是靜靜的站著，沒有人敢來打擾他，楊嗣昌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樹木，後來輕輕的嘆氣道：“皇上，臣力竭矣，昔日諸葛孔明六出祁山，鞠躬盡瘁不能克服中原，非諸葛孔明無能，實在是天時地利人和不利於大漢，今臣竭盡全力圍剿獻賊不能克勝，非臣無能，實是各處兵馬不聽調遣，缺兵少餉，各處官員只想著驅賊出境，卻不想保境安民，臣雖然手握斬殺大權，卻不能處置一兩位大員，臣愧對皇上呀，皇上，臣真的好累，好累，好想休息休息呀。”

去年五月，楊嗣昌剛剛出京，意氣風發，明軍十幾萬將士用命，指揮得當，將各路農民軍逼進川東一帶，王光恩，惠登相等首領投降，羅汝才也派人聯絡投降事宜，只剩下張獻忠一支兵馬在巫山一帶亂竄，眼看就要全殲，無奈四川巡撫邵捷春沒有按照計劃部署兵力堵截，秦軍賀人龍和李國奇兩路因為缺餉兵變，擅自撤回陝西，導致包圍圈沒有紮緊，張獻忠突出了重圍。無奈將不用命，士無鬥志，手裡的尚方寶劍既不能斬邵捷春，也不敢斬賀人龍和李國奇，一切堵截機會全都落空，半年時間，張獻忠在川東川北來回活動，官軍被四處調動，黃陵一戰，猛如虎一部被張獻忠擊潰，張獻忠衝出了四川，進入了當陽，楊嗣昌現在要進駐沙市，調集兵馬防備楊嗣昌進軍襄陽。

在抵達沙市之前，楊嗣昌大營經過了投降的王光恩部駐紮的巫山，楊嗣昌特意視察了王光恩的部隊，王光恩是去年在川東投降的農民軍實力最強的一支，楊嗣昌一直十分看重王光恩，將他視為賊軍反正的標杆，不僅給予的榮譽更高，給予的待遇和官軍一模一樣，這讓王光恩十分感激，對楊嗣昌十分忠誠，這次楊嗣昌來視察，王光恩感激涕零，他的部隊原來有六七千人，死傷逃還剩下三四千人，楊嗣昌讓其駐紮在均州，好生練兵以便日後進剿張獻忠，王光恩當即答應，等楊嗣昌離開就馬上動身。

楊嗣昌賞賜王光恩銀兩一千兩道：“你可知道李自成的下落？”王光恩恭順的說道：“末將之前在竹山見過李賊一面，只知道他逃向了西北方向，可能在陝西與湖廣的交界處。”

“能否招降李賊，給朝廷除卻一害？”

“李賊十分頑固，對朝廷敵意太重，而且李賊不管如何挫敗，如何艱苦，從不灰心喪氣，末將思索他不會投降，想要招降李賊，難度太大。”

楊嗣昌沉思片刻道：“既然李賊如此冥頑不靈，那就等剿滅張獻忠之後大兵合擊將其一舉殲滅，你在均州一帶駐紮，要多派細作，偵查他的下落，一是防備他突然竄出攻襲縣市，二是準備日後進剿可以一舉蕩平。”

“謹遵閣部大人鈞諭，末將回去自當操練兵馬，日夜防備，不給李賊可乘之機。”

當夜，楊嗣昌就離開了巫山，緊急趕往沙市部署堵截張獻忠的軍事部署，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來回奔波都是徒勞無功，因為在他趕到沙市之前，張獻忠已經襲破了襄陽，殺了襄王，他囤積在襄陽為了圍剿張獻忠而準備的大批糧草銀兩及軍資完全送給了張獻忠，張獻忠用這些東西在襄陽招收了好幾萬新兵，從此，明軍在湖廣的戰爭態勢完全逆轉。

此前他已經因為左良玉不遵調遣，上書新任兵部尚書陳新甲，準備用陝西總兵賀人龍替換左良玉掛“平賊將軍”大印，這個意見已經得到了崇禎皇帝的同意，但是在命令釋出之前，楊嗣昌又後悔了，他覺得無論是聲望還是兵力上，賀人龍都不能和左良玉相比，而且，把賀人龍換上來也還是無法指揮左良玉的部隊，隨即請求朝廷收回成命，要命的是此時左良玉已經透過京師的關係知道了這個訊息，十分的憤恨楊嗣昌，同時賀人龍因為楊嗣昌透露他要用他替換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