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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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東帆回家的時候繞了一下道。

進門，她去找小秦姨，然後去找寧欣。

大廳沒人，茶室沒人，前院後院都沒有人。

他往老太太房間去。

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的笑聲。

聊得還挺歡。

何東帆神色盎然，進屋。

老太太坐靠在床頭，蓋著一床毯子，寧欣坐在床邊，手上拿著一個黑皮斑紋相簿，敞開。

何東帆恣意瞬間斂去，幾步過去把相簿從抽走。

他不得勁兒：“姥姥，你幹嘛給她看？”

老太太看一眼寧欣，笑：“看看怎麼了？”

寧欣也搭腔：“看看怎麼了？”

何東帆瞥她們一眼，不說話。

他覺得他好像被偷了後院，她們才是祖孫。

老太太也乏了，兩人一前一後離開。

寧欣跟在何東帆身後。

他看著生氣，可她稍微沒跟上，他還放慢腳步。

寧欣察覺，忍住沒有笑出聲。

她伸手點一下他後肩：“幹嘛呀？”

他沒回頭，語氣聽上去很吃虧：“都被你看光了，還問我幹嘛？”

“那不是小時候嗎？有什麼關係？”

“……”

見他不應話，寧欣快步上去，挽住他手臂：“不是很可愛嗎？”

他低眤她一眼。

她眸色亮亮的，眨了眨眼睛。

他只覺得她在說風涼話。

寧欣抿著唇角：“胖乎乎的，穿個小肚兜，小手小腿跟蓮藕似的，一節一節的，多招人喜歡啊？”

聽到這兒，何東帆忍不了了。

他停步，轉身，捧著她的臉，咬牙切齒，又不捨得用力：“你看我現在就可以，看那玩意兒幹嘛？”

寧欣覺得他包袱還挺重。

她逗他：“生氣啦？”

“我……”何東帆看著被自己捧在手心的臉，指腹下的面板那樣細膩。他埋頭親她唇一下，還帶著氣性，“算了。”

他鬆手，摟著她肩膀往懷裡一攬，往前走：“給你帶好吃的了。”

寧欣：“什麼好吃的？”

他眉梢微挑，另一隻手插進褲兜裡，昂首挺胸，小得意勁兒：“你待會兒就知道了。”

走到廚房，何東帆問：“小秦姨，好了嗎？”

小秦姨坐在烤箱旁邊玩手機，應話：“應該是好了，我看看。”

小秦姨收起手機，戴著隔熱手套，拉開烤箱門看了一下，從裡面拿出一個烤盤，上面躺著三隻烤紅薯。

寧欣不明所以，看向何東帆。

何東帆微微埋頭：“你不是最喜歡北都大學這家烤紅薯嗎？”

寧欣微微怔愣。

那些記憶湧上來。

儘管已經多年了，但也頃刻就讓人眼角溼潤。

這座不屬於他們，冬天特別寒冷的城市，漆黑的夜，忙碌的每一天，唯一的暖意。

寧欣回過神，已經被何東帆攬著走出廚房。

他手裡端著一個青瓷盤，裡面兩根紅薯微微冒著熱氣，因為走動在瓷盤裡搖搖滾滾。

坐下後，何東帆試了下溫度，戴上一次性手套把烤紅薯剝皮，然後遞到寧欣嘴邊：“嚐嚐，還是不是以前的味道。”

寧欣看著他，他微微露著虎牙，眼睛清澈又明亮。

她頓了幾秒，張嘴咬一口。

細膩香甜。

沒一會兒，兩人解決完兩根烤紅薯。

記憶裡，她哭著跟他說的烤紅薯，他終於買給她了。

原來，烤紅薯不止是關乎盛昱的記憶，還關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