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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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貴君道:“他們有什麼好看的,在將軍府時,我母親都不願他們到內院來……粗手粗腳的,也就身體康健些,能做些粗活。”
他放下床幔,試探著吻了吻皇帝的嘴角,皇帝垂著眼看著他,嘴角微微一挑,喬貴君嫵媚一笑,拉著她的手解開了衣帶。
“皇上明日還來嗎?”細密的呼吸聲中,他不忘問君王明天。
“除了你這裡,朕還能哪去?”皇上說,“阿瓊去年入冬後就說風寒吃藥,現在還不見好……其他的,離得遠,又不如你這裡暖和。”
皇帝似像哄他,也似在逗他。
“喬兒,對不住你,朕總想讓你多勞累。”
喬貴君心滿意足,抱著皇帝低聲道:“只要皇上喜歡,我就不覺累。”
宮裡也沒別人,少了容持正後,皇上興致大減。除了德君何瓊,也不會再有其餘妨礙。
不過德君這人聰明,去年年底就知道稱病避寵,那天英華宮容持正的事,也是給了抱病未至的德君一個警告。效果很好,德君主動撤了牌子,意思很是明瞭。
甜蜜過後,喬貴君睡得很安穩。
汀芳齋這邊,一般過了酉時,賀玉就睡了。
今晚下雪,他畏寒,睡得格外早,用過晚膳看了幾頁書,就休息了。
珠璣鋪床時,絮絮叨叨說著,那邊宴席已經結束,皇上去了朝鳳宮。
賀玉合上書,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快些讓朝鳳宮有喜吧,我實在不想再聽你念叨了。”
迷迷糊糊還未睡著,就聽殿外似有哭聲,而後是雪霽的腳步聲,賀玉起身,問道:“怎麼了?”
雪霽說:“是禮佛堂的飲蘭,說宋宮侍病了,可請了幾次,太醫院推脫值夜,竟無人前來。他一時沒了主意,到咱們這裡來了。”
禮佛堂和他的汀芳齋最近,賀玉連忙披衣,讓朝露拿著自己的牌子去太醫院請人。
“太醫要值夜,就請醫士,快些!”
外面下著雪,宋廉的小侍冒雪來的,此時正瑟瑟發抖,髮梢和臉都是溼的。
他見到賀玉,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拽住賀玉的衣襬,啞著聲音哭求:“賀持正救救我家主子……”
“別急,快起來。”賀玉叫上雪霽,繫好衣服就走,“我與你一起回去。”
禮佛堂很冷,宋廉如今就住在偏殿,地方很小,燭光昏暗。
好在賀玉早有準備,抱炭前來,囑咐宮人燒了水,塞了幾個暖爐給他。
宋廉燒得迷糊,看不清眼前人,聽到賀玉的聲音,滾燙的淚滑了下來,抓住賀玉的手,哭得沒辦法說話。
他身形單薄,唇色發白,似冬日的枯樹,沒有生機。
賀玉心裡難受,就這樣坐在床邊拉著宋廉的手,安慰道:“不怕,醫士馬上就到,喝了藥就好了。”
宋廉氣若游絲,低低叫他:“玉哥哥……”
“好了,沒事的,沒事……”賀玉輕撫著他的頭髮,心中更是酸楚。
所幸宋廉得的不是什麼大病,藥煎煮好,看著飲蘭一勺勺喂好,賀玉才放下心。
他囑咐飲蘭,缺什麼就跟他說。
“我那裡離得近。”賀玉看到宋廉枕邊的那串佛珠,說道,“再忍忍,等天暖和了就好了……皇上不會忘了的。”
“皇上要是能記掛著,主子怎會受這種罪。”飲蘭鼻頭微紅,委委屈屈道。
賀玉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好孩子,去吧,好好照顧你家主子。”
回去路上,雪霽撐著傘,低聲說道:“……不會有好下場的。”
賀玉知道他在說誰,本想提醒他慎言,可轉臉見雪霽淚流兩行,知他是念起了餘帝君,不忍多說,只好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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