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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同你說。”
陸曈隨紀珣去了他的藥室。
藥室安靜,二人相對而坐,紀珣看著陸曈,片刻後道:“戚玉臺死了。”
陸曈望著他。
“先前院使出事,你替院使為戚玉臺施診,如今戚少爺雖死於儺禮劍下,但儺禮偶人中,發現他曾服用寒食散痕跡,入內御醫一定會檢視他過往醫案。”
他見陸曈不說話,又道:“雖然此事與你無關,但太師府或許會遷怒於你。”
陸曈垂首:“我知道。”
戚家一定會徹查戚玉臺身邊之人,而這數月以來,除戚玉臺屋中下人,與戚玉臺最親近的,只有一個陸曈。
更何況,陸曈還是一個“外人”。
“別擔心,”紀珣寬慰:“醫官院可為你作證,你是清白的。”
陸曈笑了笑,再抬起頭時,神色已變得平靜。
她道:“其實,今日紀醫官不找我,我也要來找紀醫官的。”
紀珣不解。
“有件事,我想請紀醫官幫忙。”
“何事?”
陸曈默然片刻,才開口說道:“正如紀醫官所言,太師府或許遷怒於我。我出身平凡,亦無父母兄長在世,孑然一身死不足惜。然而我入醫官院前,曾坐館於西街一處小醫館。”
“其中東家、婢女、夥計、坐館大夫與我並不相熟,不過偶然相處一段時間,他們對我亦一無所知。”
陸曈看向紀珣:“我知紀醫官心底仁善,若我之後不幸出事,請紀醫官看在你我二人蘇南故鄉相處數日份上,護住仁心醫館。此等大恩大德,陸曈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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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罷,起身長拜。
紀珣愣了一會兒,忙伸手將她扶起,蹙眉道:“何以突然這樣說?就算太師府心有遷怒,但並無證據,如何隨意定罪於人,更勿提遷怒西街醫館。陸醫官還是不要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了。”
陸曈卻很堅持:“若紀醫官不答應,我便不起來。”
她平日裡雖堅持,卻鮮少有如此逼迫他人之時,僵持了一會兒,紀珣無奈道:“好,我答應你。”
西街醫館都是尋常平人,以紀家聲勢,照拂並不困難。
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紀珣自己也面露倦意,與陸曈告辭,臨走時,又自言自語開口:“如今盛京一切寒食散禁用,戚大公子的寒食散,究竟從何處得來?”
身側並無人回答,紀珣抬頭,陸曈已走遠了。
似乎未曾聽到他問題。
……
日光漸漸升起來。
金紅色朝霞似一把騰騰燃燒的烈火,潑灑到太師府院中。
僕婦下人們嚶嗚悲泣隔著門,蒙上一層悶悶的霧,弔詭竟似昨夜長樂池畔儺禮上舞者的儺歌,無端聽得人心中發毛。
堂屋裡很是安靜。
戚玉臺靜靜睡在棺材中。
戚華楹傷心欲絕,回府後暈厥不醒,管家已令人去請醫官行診。
戚清坐在棺材邊,手拿絲帕,一點點擦拭戚玉臺的臉。
這棺材原本是他為自己準備。
他年事已高,早早令人備好棺材置於府中,只待將來有一日登赴仙境,未料到這口花費重金的金絲楠木棺,戚玉臺竟先他一步睡進去了。
造化弄人。
棺中人衣裳已重新換過,渾身也被擦拭得乾乾淨淨,再不似從偶人肚腹中掏出來時可怖猙獰。然而戚清仍繼續擦拭屍體面上不存在的血痕,不肯停歇。
他擦得很認真,一下一下,微微用力了些,屍體嘴角被他擦拭得微微掀起,宛如露出一個古怪的微笑。
老者的動作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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