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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色的夕陽下, 彷彿被鍍了層金色的光。
那人容貌與禹薛有六分相似,身形較小, 雖然身上穿著女裝, 但打眼一看就知道是個男子。
如果沒猜錯, 這人便是禹薛的親弟弟禹悅,大禹的五皇子。
孫窯穿著端莊的官服坐在馬背上,兩手拉著馬韁控制身下噴著響鼻的馬, 見一行人迎面而來,笑著抬手行禮:“下官孫窯, 代替太女迎接大禹太女,如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多多包涵。”
按理說大禹來的使臣裡有太女, 大梁應同理派太女出來迎接才是,但如今太女監國位同皇上,自然不能親自出來迎接。
再加上這次是大禹主動求和,所以就派了孫窯過來。
禹悅見孫窯只對皇姐行禮, 不由得微微抬起下巴問她,“你是沒看到我嗎?”
禹薛挑眉,安靜不語。
孫窯笑,“自然看得到。”她抬手指了指跟在兩人後面的馬車,說道:“但臣以為,殿下是該坐在那裡的。”
禹悅不滿的抿緊唇,隨後驕傲的說道:“我大禹風俗與大梁不同,男子亦可以撐起半邊天,並非只能坐在轎子裡,也不會一輩子窩在後宅深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來之前我原以為大梁對男子束縛不多,畢竟出了個狀元郎,然而今日聽你這話,才發現是我對你們期望太高。
大梁陸家軍於我大禹接觸較多,她們在戰場上見到男子也不敢隨意輕視,而你這文官久居京城,見識果真不如武人呢。”
他這一番話說完,孫窯臉色不變,依舊那副笑模樣。禹薛見禹悅說的差不多了,才輕聲斥責,“悅兒,不要亂說話。”
孫窯不介意的擺擺手,“殿下說的沒錯,我這文人久居京城,見識自然不如為國征戰的武將。但哪怕我這見識少的文人都知道,我大梁女兒家皆是愛國護家之人,甘願自己出去拋頭顱灑熱血,也不捨得讓夫郎兒子受這份苦。”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將大禹男兒家上戰場歸結於大禹的女人無用,居然需要本該捧著的男兒家受這苦。
“我大梁從不束縛男子,若你願意,朝堂之上便是你一展才能之地,比如新科狀元安清樂,陛下對他便是百般欣賞。”孫窯輕笑,看著憋紅臉的禹悅,說道:“日後殿下嫁到大梁,若是有抱負有理想,又有這份卓越的能力,我想您的妻家是樂意讓您施展的。”
禹悅腮幫子鼓著,這是說他嫁過來會不受寵嗎?還是說想讓出嫁後的他跟母國交戰?
禹薛見孫窯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友好的笑意,態度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但一旦涉及到大梁時,話中沒有絲毫的退讓,語氣平淡的說著強硬的話,並不會因為大禹有求和意圖就巴不得兩國立馬共休秦晉之好,願意伏低做小。
如此看來,大梁國內情形應該盡在太女的掌控之中。
禹薛笑著斜睨了一眼禹悅,“你這要強的性子,可得好好收收,不然將來嫁到大梁,天高地遠的,若是因為性子吃了虧可怎麼辦?”
禹悅手搭在腰側佩劍上,板著小臉說道:“我看誰敢!”
姐弟倆旁若無人似得,這些本該只有兩人時說的私.密話,而如今卻大大咧咧的在孫窯面前談起,就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聽禹薛的意思,她的確有意圖求和,準備把弟弟嫁過來。
孫窯順著她的話說道:“太女放心,我剛才說過了,大梁女子都是寵夫的,定然不會平白無故的委屈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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